垠好奇地看著眾人焦頭爛額的樣子,好像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一樣,她悄悄地走向門邊,想一探究竟。
“進來吧。”真巧,她的視線與不經意看向門口的商問存的視線打了個正著。
她猶豫了下,終於走了進去。
“他們呢?”怎麼原本好像很是熱鬧的新房一下子空蕩蕩的,只剩下他一個人?
“找……找東西……”商問存的臉部有些扭曲,終於,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哦,天哪,實在是……怎麼會發生這樣可笑的事!
靳非垠驚訝地瞧著他,沒見過他如此大笑:“找東西?”這會兒還要找什麼東西,吉時都快到了!
“紅蟒袍啊……哦,天哪,居然會弄丟!”
靳非垠愣愣的,新郎服?怎麼會?
他朝她正經地點點頭,可惜很失敗。
“撲哧”一聲,她終也忍俊不住,笑出聲。
兩個人就那麼肆無忌憚地大笑著,也不怕引來旁人,因為此刻他們都在忙著找那件奇怪的新郎服!
他們對笑著,良久良久,終於,商問存慢慢停了下來,凝視著她,而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靳非垠也緩緩止了笑。
“你,怎麼來了?”他問得奇怪。
“不知道。”她答得也是。
是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今早被管家派了廚房的活兒,然後一時走神,就已經在這裡了。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怔怔地望住對方,不語。蔓延在他們之間的,是奇妙的感覺。
他與她不算熟啊,卻怎地出口的話彷彿相識多日?商問存心底不解。
他好像很高興啊,是因為即將成親嗎?靳非垠猜測著。
“你,”終於,她按捺不住心頭翻轉的念頭,開口問。
“什麼?”
“你,喜歡她嗎?”見他一臉驚詫,她立刻補充:“我是說,未來的少夫人,少爺見過嗎?”心在亂跳。
“見面?”他思忖了下,“不曾。”
“那……”
他抬手止住她的話,彷彿明白其中之意。
她黯然,轉身而走。
“現在,我只能說,我不得不成親。”他的話,飄了過來,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明白。
只是他們都沒注意到,那樣的對話,實在不該是用在他們身上,他們居然都沒有察覺到。
她回頭,理解地一笑,走了。
他望著那洞開的門,失神了。
“找到了,找到了,哎呀,”大嗓門遠遠就傳了過來,“怎麼會這樣呢?怎麼可能嘛!”話中驚異之色滿滿。
但,那於他似乎毫不相干了。
而後,他任由眾人為他著衣,任由大白馬將他載去迎親,也任著那司儀吆喝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而他按部就班地依循著古禮,成了親。
新房。
一對大大的,雕著雙喜字的紅燭燃燒著,映襯得喜氣一片的新房更加的喜上加喜,使原本清冷的冬夜變得異常溫暖起來。
房內,一人正坐在桌邊吃得津津有味!
此人身穿紅裳,梳一個婦人的髻——
可不正是該端坐著等待新郎官的新嫁娘嗎?
此刻,鳳冠被扔在床鋪上,紅蓋頭更是不小心地被閒置在床邊的椅子上,而那新娘子不顧形象地大口吃著桌上的東西,小巧的嘴中塞滿了食物。
不一會,她吃得似乎飽了開始打量起這所謂的新房。
窗上紅紙剪成的喜字成雙,其他的擺設上也都貼著形狀相似的喜字,而她的一部分嫁妝被放在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