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人已經到了商問存的房外,而大夫已經來過了。
她靜靜地站在門外,瞧著屋內一大幫子的人,目光很快地找到了人,眼眶不覺一酸,淚珠在眶內打轉。
一大群人圍著的中心,正是此刻躺在床上,閉目不醒人世的商問存,他的臉色蒼白,毫無一絲血色。
靳非垠的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瞧著他。耳邊卻不受控制地聽到了魏清笙哭哭啼啼的聲音:“都是我不好,嗚……嗚……是我不好……”她哭得好不傷心,讓靳非垠猶在眼眶內打轉的淚珠一下子滾落了下來。
“好了,再哭有什麼用!”商老太爺緊緊皺著眉,雙手負在身後,平素威嚴而不苟言笑的臉上,此刻滿是關心與憂慮。
“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才害他這個樣子的……嗚……”魏清笙卻沒有要停止的意思,惹得商老太爺的濃眉都要擠在一塊了。
“好了,”一邊的商青蘅溫柔地道,“這不是你的錯,不要哭了。”
“這怎麼不是我的錯,要不是我……”
“你給我閉嘴!”商老太爺終於忍不住了吼道:“大夫要他好好靜養,你卻在這兒糾纏不清,是什麼意思?”
“爺爺!”商青蘅不忍地道。
商老太爺聞言,嘴角抽動了下,商青蘅好久沒有這麼叫他了。
“怎麼樣!”他的臉上稍微露出一點喜色,但口中出來的話仍然是惡聲惡氣的。
“堂兄是因為要保護清……保護嫂子才受的傷,你實在不該如此對她。”
魏清笙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說。
“你在袒護她?”商老太爺的眼睛無意中看到了方才的小動作,那一絲喜色隨之褪去。
“我只是實話實說。”商青蘅不卑不亢的。
“你!”
“好了。”有人出來打圓場,是富叔。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他,他縮了縮脖子:“各位主子,少爺要休息,大夫說的。”意思就是:各位要吵儘管到外面去吵,可不要打擾到病人。
一句話,讓互相不讓的爺孫兩同時互瞪一眼,各自
別開頭去,然後望了望仍在昏睡的商問存,相攜走了出
“怎麼會遇到盜匪的?”
“那路又荒涼又偏僻,有盜賊也很正常。”商青蘅道。
“哼。”商老太爺一慣的口氣。
商青蘅跟在後頭,不時瞧著魏清笙,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商老太爺說著針鋒相對的話。
靳非垠在他們走後,才從隱身處現身,四下看了看,沒有半個人之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很安靜。她在床邊坐下,憂傷地凝視著商問存蒼白無力的臉,心頭難過異常。
她該跟去的,否則他也不會為了救少夫人而受傷回來,據說那道傷口很深很長,在他的胸腹間劃了好長的一道口子,血像湧泉般涔涔而出。
天哪,她寧願受傷的是自己啊。如果有她在,她一定不會讓他受傷的。
溫熱的淚珠落到放於被上的手背,昏睡中的他動了動,好似要醒轉過來,但猶沉浸在傷痛與自怨中的她,並沒有發覺到異樣。
“你醒過來啊……”她輕輕泣著。
他澀澀地睜開眼,適應著光亮,然後他看到了一張梨花帶雨的絕美臉蛋,還有那臉上露出的點點憂傷。
他努力抬手,想要為她拭去頰上的珠淚,卻在半空中無力垂下,落人她承接的掌中。
他朝她虛弱地笑笑,更加惹來她的珠淚。
“如果……如果我的傷能換到你的淚,那……也值了——”未完的話讓她伸手掩住。
“胡說!”她怒道。
他眨眨眼,她放開手紅了臉,將握住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