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柱點了點頭,看了看正在和鐵戰玩笑的關天養,“好,知道了。你去忙吧!”心下越發地佩服起了關天養的威嚇手段來。
盧三走後,史玉柱就上前道:“小關少爺,那邊已經把錢送到櫃上了,不過是十萬兩!”
關天養哼了一聲,卻是一點都不意外,“柳大叔他們一家子受了那麼大罪,也該拿點補償不是?回頭你把這錢送到柳家去,就說是……就說是二狗子去年該得的分紅。說起這分紅,我都差點忘了去年你們該得的。”
史玉柱奇道:“我們該得的?年金不是都補發了麼?”
關天養搖著頭,“年金是是一回事,分紅是另一回事。雖說去年災禍是一樁接一樁,但咱們店裡畢竟還是賺了不少。而且我和二狗子早就說定了,只要賺了錢,那就要派分紅。你是三十萬,兩位賬房先生是八萬,盧三是五萬,夥計們每人八千,沒幹滿一年的三千。就這個數,回頭你去分派了!”
史玉柱驚恐地道:“小關少爺,這,三十萬?這太多了!我不能要!”
關天養笑道:“多?錢也有嫌多的麼?若沒有你,就憑我和二狗子,哪裡兜得轉?這也是你該得的。再說,我要是不給你開頭一份,萬一你被其他店給挖走了,我又怎麼賺錢?”
史玉柱滿心的誠惶誠恐,“小關少爺,你這話,教我,我……總之你用得著我,我也幹得動,那就任你驅馳!”
關天養嘿嘿地道:“別說這些!咱們也認識這麼些年了,你是什麼人我知道,我是什麼人你也清楚。現在是吃飯穿衣不用愁,但還要將這番事業幹好不是?大掌櫃你是伏櫪的老驥,而我呢,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你想打下一片天留給子孫,我呢,也不想年華虛渡,總得乾點什麼不是?我有路子,你有能力,咱們合夥,別說這九夏鬼市了,普天下的鬼市誰能跟咱們比?你說是不?”
史玉柱被關天養這番話激得鬥志昂揚,可一想到自己的年齡,就唉地嘆了一聲,“可惜,我也是望六十的人了,奔不了幾年。若是早幾年遇著小關少爺,怕也不是今天的局面了!”
關天養吃吃地笑道:“說什麼呢?該是我早生幾年才對了!我這個甩手掌櫃是當定了,以後就多仰仗你。我已經想好了,從我名下分出一成乾股給你,年終結算,就當作給你的分紅。以後你就是知真齋、天下樓和懷遠堂的老闆,別什麼事都想著來問我,你得自己作主。這樣一來,我也就放心了!”
史玉柱揉了揉發紅的眼眶,“小關少爺,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怕辜負了你……”
“辜負什麼?”關天養道:“不就是虧錢麼?那也沒什麼。我虧了,你不也一樣虧?總之,大家一起努力就是!”
“是!”
“中午這頓飯吃得不香。跟大嫂子說一聲,叫她不必再害怕,用心整治幾個菜,再叫文臺去奎元閣打幾斤【太白醉】回來,晚上咱們好好喝幾盅。吃過這頓飯,怕是要不了幾天我就該走了!”
史玉柱道:“既然小關少爺志在遠方,我也不留了。總之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會把店裡的事情張羅好,不教你擔心!”
還不到天黑,一身便裝的三皇子在楚王的陪同下親自來史府請罪了。
一個是皇帝的兒子,一個是皇帝的弟弟,兩個天潢貴胄同時駕臨史宅,著實讓史家上下且驚且懼,偏又覺得無比興奮和榮耀。
關天養和史玉柱坐在正廳裡,史家老少一排溜站在史玉柱後面。三皇子在老吳的引領下進了正廳後,一撩袍服,當場跪了下去,“弟子治下不嚴,致使他們幹出傷天害理之事,請仙長、請史老先生原諒!”
關天養沒料到三皇子會來這一手,心下暗暗驚異,“好個能屈能伸的傢伙!”他也知道皇帝的兒子從來沒有向普通人下跪的先例,這表示堂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