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色頗為遺憾地嘆了一口氣,戀戀不捨地轉移了視線。婆娑這女人,不,應該說這隻老鬼,通常是言出必行的。她還不想為了一時的眼福犧牲大好的睡眠。畢竟,想看的話隨時可以看嘛。
嘿嘿~袖色在心中奸笑了兩聲,視線的餘光瞟到婆娑的臉色似乎越來越陰沉,想起她之前是在問她問題,於是趕緊正色道:
“報告老大,昨晚一層的地獄出了亂子,閻王爺讓我去幫忙捉鬼,折騰了一宿。”。
邊說邊偷看婆娑,袖色見她還是冷著臉,連忙補充道:
“閻王爺說,我忙活了這麼久,可以回來補個覺然後再去奈何橋站崗。”。
袖色話音漸小,因為她發現婆娑居然露出了微笑,頓時間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一根挨一根地立了起來。
鬼界的孟婆,發起脾氣來是惡鬼,笑起來是厲鬼。
這句話,袖色在一千年剛踏入鬼界,被陰差帶去進行入職培訓時,就被勒令一定加肯定要背得滾瓜爛熟!
此時此刻,看見婆娑的微笑絕對不是個好兆頭。袖色已經在心裡模擬最迅速的逃命路線了。
“又是閻王那貨。我的手下,他說用就用,說休息就休息?!他還真敢把我當透明呀,呵呵。”。
那笑聲說不出的婉轉嬌媚,袖色聽見後反而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她第二次往後退了兩步,這才道:
“婆娑,淡定。”。
“還有你,你到底是屬於我還是屬於他?”。
婆娑用力地剜了袖色一眼,爾後化作一縷青煙飄走。走前,落下狠話道:
“趕緊給老孃去奈何橋守著,回來再收拾你這兔崽子。今天、明天、後天的孟婆湯,你一個人負責。”。
袖色發出一聲嚎叫,沒來得及撲上去抱住婆娑求情,她已消失在原地,去的方向是閻王殿。
婆娑一走,未語、黑白無常就從不知從哪兒的旮旯裡蹦出來。未語一臉興奮地看著遠處的閻王殿,道:
“我們跟上,這好戲絕對不能錯過。”。
“對呀,鬼界最近好無聊,難得閻王爺和孟婆要吵架,我們怎麼可以不去湊熱鬧。”。
穿著一身黑漆漆,分不清到底是長裙還是長袍的黑無常附和道,黑色面具下的眼睛閃爍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光芒。
“還囉嗦什麼,去晚了就沒位置了。”。
除了衣服和麵具的顏色不一樣外,與黑無常打扮類似的白無常道。說罷,就要煙化飄走。
袖色眼明手快地踹了白無常一腳,阻止了他動作,嘴上嚷道:
“喂!你們這群傢伙,太過分了!我被婆娑罰去熬那變態的孟婆湯,你們都不關心一下,就惦記著看好戲。沒我的煽風點火,你們哪來的戲看?”。
捱了一腳的白無常,心痛地看著白衣上的那個腳印,道:
“袖色,你下次可以踹黑無常嗎?”。
“不可以,踹他沒成就感,他的衣服都瞧不出。”,袖色果斷地拒絕了。
“。。。。。。”。
白無常一口唾沫嗆在喉嚨裡,露出了一雙大大的白眼。
他真的很懷念,一千年前剛來鬼界的袖色。那時的她禮貌、溫柔,重點是非常的好欺負,因為她的反應總是慢一拍。誰能想到,才一千年的時間,當初的小白兔就變成了一隻狐狸!奸詐、狡猾,而且還特別地毒舌。
白無常在哀怨的時,一丁點都沒有自我反省的自覺。袖色的變化,他可是沒少做貢獻。
想想,任何一個從九重天來的仙呆在鬼界,那必須得遭到無數明裡暗裡的鄙視和嘲笑。鬼界不比九重天,即使心裡有再大的不滿,面子上還是會客氣一番。鬼界一向喜歡來陰的,鬼界開始不待見袖色,表面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