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一個人悶著,再想整點什麼事兒,不管是鬧大家還是她自己都不怎麼好,所以帶著她一起商量三月的桃花酒宴。謝二嫂從前喜歡熱鬧,一直想做主置辦什麼酒宴,總嫌謝婆子弄得太俗氣。如今為了宴請生意朋友,喜妹也想別緻點,但是自己既不想把孩子推給婆婆,還得應付謝重陽,也不能全心準備。所以讓謝二嫂和宋玉竹几人商量畫幾幅樣子出來,把需要的細節都羅列清楚,屆時事半功倍。
夜風清涼,喜妹好不容易把女兒哄睡了,然後歪在窗臺上看她們畫的樣子。這些女人識字不多,可半字半畫,弄出來的樣子也很好看,井然有序,細節分明。
謝重陽要參加今年的秋闈,夜裡帶著謝遠幾個孩子讀書,夜飯後到二更末回房,洗漱更衣,放下紗帳。見喜妹披著春柳杏花的素淡圍肩歪在窗臺上,秀髮如瀑,面龐恬靜,淺淺的笑意若隱若現。他心頭泛上溫暖之意,笑了笑,先去親了親小丫頭,將她往一旁挪了挪。小丫頭夜裡睡覺打拳,向來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睡到,早晨再歸位的那種。
“秀財剛得了閨女,你們不會還讓他去安州吧?”他上了炕,坐在她旁邊看她手裡的紙板。
喜妹笑了笑,“什麼我們?是他自己堅持好不好。我們都勸他在家待著好好陪陪美鳳和丫頭呢,他非說什麼跑慣了不放心。如今韓知魚……嗯嗯,韓少爺在安州也需要他常去跑著點,他說交代別人不如自己做來得順手,等韓少爺那邊順手了,他也就不用這麼累了。”
謝重陽嗯了一聲,把紙板放在窗臺上,伸手撩了撩她肩頭的髮絲,幫她捏肩膀。喜妹順勢倒在他懷裡,懶懶地跟他說話,“謝遠的課業怎麼樣?”縣考落榜之後,這倆孩子就沒得空,被謝婆子威逼著讀書。
“不太好,謝寧倒是不錯。努力一點考秀才不成問題。”
喜妹笑了笑,“謝遠那小子肯定不聽你的,讓娘知道了又少不得要揍他。”
他收緊了手臂,聲音微微低沉,混著夜風是他獨有的魅惑,在她耳邊輕輕低語,讓她有一種就這樣沉醉不想醒的幸福感。
“韓少爺答應跟你一起去考試嗎?”她窩在他懷裡,他身上有著淡淡的墨香,想是日日與書墨為伍浸染的氣息。
謝重陽摩挲著她柔軟的長髮,輕聲道:“估計他不想去呢。上一次見面聊起來,他說一直讀書,沒什麼興趣。有個秀才功名就夠了。讀書這事情,自己不想也沒辦法。不過我看虎子倒是喜歡讀書,我念書的時候,他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喜妹笑起來,“才不是呢,虎子是喜歡聽你的聲音,跟你念書可無關。”他的聲音清澈動聽,讀書的時候又抑揚頓挫。別說虎子,她也愛聽。
斷奶趕考
如今錦繡坊又添了幾個孩子,大院裡孩子哭聲從早到晚不斷,小傾和虎子倆孩子時常大眼瞪大眼,一臉好奇地張望哭鬧不停地小娃兒們。甚至在他們睡著不哭的時候,小傾會爬過去用小手按他們的臉,再把他們弄哭,看他們張著大嘴“哇哇”的樣子,她拍著小手嘎嘎大笑。
“這鬼丫頭,從小就會欺負人。”喜妹每每看到都會訓她,捧著她的小手咬一口,雖然想教育她不許欺負弟弟妹妹,可又捨不得真咬。一來二去,小傾和虎子倒以為是鼓勵,欺負了小娃兒們自動地把粉嫩的小手遞到喜妹跟前請她咬,讓喜妹苦笑不得。
最近忙著準備三月桃花酒宴的事情,喜妹順便給女兒斷奶。小丫頭兇得狠,到了時間不給餵奶先是哭,開始喜妹和謝重陽都頂不住,沒一會兒就向她妥協。第二日便把她送到奶奶那裡,餓了喂喂米湯和雞蛋羹米糊糊什麼的,她手腳一起踢騰,打了碗撓了奶奶的臉,氣得奶奶拍她屁股。等回到喜妹那裡,撕心裂肺地哭,哭完了憋著小嘴一副委屈得不能再委屈的樣子。
喜妹有點沒轍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