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紅,一隻手就把羅姓老者揪了起來。
“又是姓君的!去你媽的!”他怒吼道,“每天要來幾百個人找姓君的……大爺我不姓君!”
可憐這羅姓老者一肚子學問,面對著眼前的粗漢沒有半點施展餘地,他甚至沒來得及出聲討饒,就已經被噼啪賞了兩記耳光,扔了出去。一群風雅的學士們哪裡見過這等陣勢?慌慌張張地扶了他就跑,一直跑出了兩條巷子,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
“我們上當了!”鼻青臉腫的受害者嚷嚷著,“那個混蛋小子耍了我們!”遭此大難,即便是如此有身份有風度的角色,也難免要有失風度地破口大罵兩句。
就在他罵人的當口,方才那個帶路少年正伏身在一間棚屋的頂棚上,咧嘴看著這群剛剛被他耍弄了的人。
“你才混蛋小子!”他得意地低聲罵道。
“你才又窮又傻不懂事!”他繼續罵道,“就你們那兩手,也配從我手裡騙東西?”
他的臉上隨即現出狡黠的笑容:“不就是想從我手裡騙到老混賬的遺物麼,你們來晚了,老子全都拿去賣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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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第一章、殺人者·隱身人(4)
3、
對於緯蒼然而言,那一樁與隱身人有關的古怪案件無疑改變了他的人生。不過在第一次聽人描述該案件的那一天,他的生活和往日並無大不同,除了多出一場空中搏鬥。
羽人喝醉酒通常呈兩種極端,要麼由於精神力渙散壓根無法凝翅,要麼一飛起來就精力充沛殺氣十足。不幸的是,眼前的醉漢屬於後者。這傢伙的飛行本領著實不賴,在半空中時而俯衝時而上升,時而來個漂亮的急停,時而一頭鑽進茂密的森林、再毫髮無損地鑽出來。他的翼展很寬,拍打時能帶起強烈的氣流,一般人無法靠近。在城務司的巡捕到來之前,已經有五位市民試圖制止他,反而被他拍傷撞傷了。
“去叫緯蒼然來!”老馮頭對身邊的同事說,“這種事兒一向都得他來處理,不然這傢伙得把整座城都拆囉。”
於是緯蒼然來了,雖然這一片轄區今天不歸他輪值。他看著半空中如禿鷲般兇猛的醉漢,心裡思索著對策。憑藉受訓期間苦練出的功夫,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把這傢伙摁到地上,卻沒有任何一種可以保證該醉漢不受傷。此人充其量只是飲酒過量擾亂治安,連罪犯都算不上,倘若下手過重,反而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所以緯蒼然只能選擇第一百零一種方法。他凝出羽翼,飛了上去。那醉漢見到有人靠近,立即像護巢的母鳥一樣警覺起來,把手裡的酒壺抓得死死的。緯蒼然繞著他飛了十來圈,他也跟著轉了十來圈,令對方沒有機會靠近。幾次嘗試,醉漢都用寬大的羽翼兇猛地拍過來,打得地上的人群都禁不住為那年輕的巡捕感到疼痛。
但緯蒼然似乎沒有痛覺。他仍然是兜著圈地飛,醉漢也跟著他打轉,又轉了三十來圈之後,已經感到頭暈眼花了。緯蒼然看準對方那一瞬間的懈怠,突然丟擲一根樹藤,纏在了對方手臂上。這玩藝兒比一般的麻繩更加堅韌而有彈性,要扯斷可不容易,醉漢徒勞地試了幾下,索性扔掉酒壺抓住了樹藤,和緯蒼然在半空中拉扯起來,好似在拔河。
兩人都不甘示弱,比起了力氣,那醉漢蠻勁驚人,一點點將緯蒼然拉向自己。緯蒼然看準時機,突然收力,藉助對方的拉扯之勢,向他猛撞過去。兩人撞在一起的一剎那,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