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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他東西可以出賣嗎?”為了打擊他的良知,她不惜說謊。

“你不能這樣作踐自己,將來你還要結婚……”

“你說了一個好有趣的天方夜譚!婚姻?它殺了我媽還不夠,連我也想一併埋葬?羅先生,我不是你那個養在溫室的女兒,如果我還不懂得從家母的婚姻中學到警惕,我也未免太愚蠢了。”

“不要這樣糟蹋自己的人生,你才十九歲啊!”他恨自己的無力感,一個大男人竟連保護女兒的能力都沒有。

“糟蹋?你用一個極有意思的形容詞!請問——有什麼工作能月入數十萬來養活自己和母親?何況別人可以看不起我們這一行,你卻不行!忘記了嗎?當年你不也是流連在我們這種聲色場所,才順利找到你鍾愛一生的紅粉知已?說不定我在裡面久了,混出了點名堂,也會有個男人心甘情願為我拋妻棄女,了不起多熬個幾年嘛,我也能順理成章、登堂入室當上闊太太。”她招招鋒芒都刺入郭玫杏要害。

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因為我——你父親不能參與你的成長,因為我——你的母親抑鬱寡歡,這些沉重的罪惡日日夜夜折磨我的良心,求求你留下來,讓我們有機會為我們的錯誤補償!“玫杏的淚珠滑過畫上濃妝的頗骨,跌落在純白紗裙上,暈出一塊汙漬。

“即使沉重的罪惡感日日夜夜折磨你的良心,你仍是選擇犧牲我母親的幸福來成就自己偉大的愛情,不是嗎?憑什麼我要為了減輕你的罪惡感而留下來?”織昀的尖銳讓她無從招架。

“不要這麼刻薄!如果有錯,錯在我,不在玫杏。”羅獻庭挺身護她。

“刻薄?我這樣就算刻薄了?那麼你一定不知道我真正刻薄的樣子!你知道我在被一群孩子圍著用石頭砸、罵我是沒人要的小雜種時,我心裡是怎麼詛咒你們的嗎?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善終!你知道我一個人守著靈堂時,心裡在想什麼嗎?我鑑請老天爺將你們天打雷劈、挫骨揚灰……”

啪,羅獻庭巴掌揮上她雪白的臉。鮮紅的指印襯著嘴角滲出的血絲,令人看了觸目驚心。

他一動手立刻就後悔了。看著她紅腫的臉頰,他滿心歉疚。

“織昀……你不該是這樣的……你媽媽是那麼溫柔善良……”

“怎會教出我這麼歹母的女兒是嗎?”她搶著接話。

“沒辦法!單親家庭的孩子本來就容易行為偏差,很抱歉我的性格不討你喜歡!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你已經完完全全擺脫我了!將來就算我被抓進監獄,也絕不會報出你羅大院長的名號。”說完,她驕傲地用手背拭去嘴角血痕,頭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去。

伯墉自始至終都沉默地看著這場爭執。她有太多的恨,像蟄伏在冰山下的火藥,隨堡個震動都會引出大爆炸。而這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都握有燃起她狂暴烈火的引信,不斷威脅著她發動攻擊。表面上,她的尖牙利齒傷了所有人,實際上被弄得傷痕累累的人——是她吧!

十九歲的女孩應該像織語那樣單純快樂、生命中只有陽光,不該像她這樣晦暗陰霾、悲憤痛心!是經歷過多少磨難,才造就出她這樣的性格?伯墉皺起眉頭,他衝動地想將她帶在身邊,用愛灌溉她貧瘠的心田,用愛心包容她的仇恨,用關懷抹去她眼底的陰沉。讓她的生命再度豐沛、再度燦爛光明。

“織昀……我不是……”羅獻庭喃喃地跌坐入沙發中。“我失去她了,完完全全失去她了……”

看著敬愛的師長倒下,伯墉的衝動化成行動。“不!你不會失去她,我去把她帶回來!”他沒微詢任何人的意見,不假思索地奪門而出,賓士的腳步追逐著織昀的背影……

跑出榕園,伯塘看見織昀失速的身體往大馬路上賓士……

“等一等,危險!”他的聲音淹沒在震耳的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