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難道——這連城決是會邪術的人?莫非——他就是那個什麼門主?!”伊輕塵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了喉嚨,只覺雙腿發軟,險些就坐倒在地。
天啊,她不會是才脫了虎口,又進了狼窩了吧?!
周圍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了普通慣聞的蟲鳴鳥叫,寂靜的讓人心裡發慌。
這裡,似乎有什麼大凶之物,有極大的危險……
牆內忽然傳出一陣奇異的唸誦之聲,聲音帶著奇異的低沉和黯啞,在空氣中顫動著,似乎一直鑽進了人的心裡。
這是一種奇異的語音,似乎是許多不和諧的字元連串在了一起,根本聽不出唸誦的是什麼。
隨著這唸誦聲,空氣中的血腥氣突然濃重的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有人正在做法修習邪術,也或者正在製作什麼邪物!
伊輕塵再也忍不住好奇,幸而這土黃的院牆只比她高了那麼一點。她屏住呼吸,雙手悄悄攀上了院牆,在牆上慢慢露出了頭,她不敢大意,只露出了兩隻眼睛。微微吸了一口氣,定睛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臉色頓時慘白了下去。
院中有一個石磨一樣的東西。而在石磨上躺著一個赤裸裸的人。全身的肌膚蒼白的近乎透明,面目扭曲,似乎是極為痛苦。口唇大張,想呼喊,卻叫不出來。如不是他的身子還在微微顫動,伊輕塵還以為他就是一個死人。
他的手心,腳心,各有一個圓洞,鮮血如線般自圓洞中流出,流到他身下石磨的凹槽之中,然後彙集到一個繪滿符號的大石桶中……
這人的面目依稀有些眼熟,伊輕塵身子猛地一震,猛地想起,這人正是那個害她差點噎死的報信小廝!
在石磨後方,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人,這人微閉了雙目,手裡結著繁複的符咒,口唇開闔,低低念著咒語,隨著他的咒語聲,那小廝手心腳心的血流的更急,幾乎匯成了四條小溪……
血鬼降
那小廝身子驀然痙攣了一下,眼睛一翻,便不再動了。
他全身的血似已被放了個精光,整個身子如同一條破敗的死魚,蒼白的可怕。
與此同時,那石桶中的鮮血忽然旋轉起來,憑空高出石桶半尺,卻不溢落。漸漸凝結成一條血龍,圍著那石磨上的屍體轉了一圈,那屍體上有淡淡白氣逸出,白氣中隱隱有那小廝的靈魂在掙扎,那黑衣人唸咒之聲更急,那白氣彷彿是受什麼吸引,再怎麼不甘不願,也抵不過咒語的催引,彙集到那石桶之中,和桶中的鮮血溶為一體……
伊輕塵只看的手足冰涼,她在看到那小廝的樣子後便已知道這人已經徹底沒有救了。這才強忍住沒有出手。
冷汗一滴滴順著額頭滴下。
血鬼降!這居然是傳聞中最最惡毒無比的血鬼降!
這種蠱咒因為太過惡毒,在伊輕塵那個年代早已失傳,唯有伊家家傳的驅魔譜中有零星的記載。伊輕塵雖然懶點,但記憶力超強,幾乎是過目不忘。所以還能記得。
初時,她並沒有看出來,因為畢竟那本驅魔譜中沒有記載怎麼煉製這個東西。直到那縷不甘願的魂靈被拉入那血桶之中,她才猛地回想過來。手足都不由輕輕顫抖起來。
據她所知,煉這血鬼降必須有很高深的靈力修為,眼前這黑衣人不用說,那就是降頭師中的高手了!
而伊輕塵的驅魔術雖然還算不錯,但武功卻太差,身法不是那麼很靈便,如真和這黑衣人對上,只怕她是有死無生的份。
她知道她現在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眼前這黑衣人無論是誰,他如果看到自己的巫術被人看到,非殺了她滅口不可。
所以,她大氣也不敢喘,慢慢縮下身子,無聲地溜下地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