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一處山坳,兩旁是高高的山體,早已不是白玉京所熟知的那個學校了。 而此時也不是白天了,而是夜晚。 月光被兩旁的山體遮擋,投下巨大的陰影。 “桀桀桀桀,數學你沒做完,對吧。” 陰森的聲音再次襲來。 白玉京回過頭一望,一個激靈,往後跳出了三步。 他的正前方,赫然出現一個白髮老嫗。 一張蒼老的面孔,皺紋縱橫交錯,甚是褶皺。 那老嫗的咧嘴一笑,露出又黃又長的獠牙。 那老嫗的身後,是一座由石頭堆砌的古廟,飄著破得不能再破的幡布。 廟中立有一尊泥塑的神像。 那神像雙眸陰騭,獠牙外張,甚是可怖。 “你沒做出來,對吧,桀桀桀桀……” 那白髮老嫗站在古廟之前,她的雙肩因為劇烈的呼吸而忽上忽下顫動。 白玉京直接被嚇懵了,他出生在那個科技發達的世界,何時見過如此詭異的東西。 密密麻麻的汗珠,自他的額頭滲出,臉色也變得如紙一般蒼白。 “快說,你沒做出來吧,桀桀桀桀……” 陡然,那老嫗雙手成爪,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一排排又長又黃的獠牙,一個閃身衝了過來…… “啊……” 倦天涯大叫一聲,登時從木床之上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又做噩夢了。”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雙眸晲向窗邊。 只見月華如水,整個庭院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入夜了。 倦天涯披了一件黑衣,起身走出庭院。 龍無豔依舊沒有回來,想來是這次鬿妖襲擊魏家莊的事過於嚴重了。 他發現龍無淵並不在龍家莊,便向著萬花樓走去。 街道冷冷清清,行人稀疏。 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不敢出門了。 連越州城都不安全了,還能躲到哪裡? 既然都是死路一條,不如死在自己的家。 倦天涯在萬花樓附近,找了一家酒肆。 這酒肆,很是冷清,寥寥幾人。 他點了一盤炒花生,一瓶捻子酒,坐在一個靠窗的角落。 皓月當空,灑下清冷的月光,一如這冷冷清清的街巷。 此處距離萬花樓,僅是一牆之隔。 倦天涯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神識已經悄悄釋放了。 雖然神識外放耗費靈力,但萬花樓並不算大,對於靈力的消耗也還好。 這並非像羅皇嶂喬溟那般,漫無目的地將神識散開,展開搜尋。 那種極大範圍的神識外放,是極為消耗靈力的。 因為事先不知道目標在哪裡,只能展開地毯式的搜查。 倦天涯神識掃過了萬花樓,“看見”了許多不可描述的畫面,當真有點瞠目結舌。 他以為只有現代人玩得花,想不到古人玩得也不遑多讓。 不過對於他來說,倒也覺得還算可以接受,並沒有到達那種欲血賁張的地步。 不過一些胭脂俗粉罷了,完全沒有什麼興致。 除非那夜在龍家莊,碰到天生媚體龍無豔那般的調戲。 不然這種平常貨色,還真的難以挑起他的興致。 畢竟,他在浮州為了破心魔,見過女子裸體的可不少。 他神識從一一間間房子掃過,並沒有看到預想中的龍無淵。 不過倒是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一個房間裡,呆坐著一個膚白貌美的女子,雙眸幽怨。 那女子嘟著嘴喃喃道:“如今這亂世,這龍公子怎麼又跑出去了。” 龍無淵竟然不在這萬花樓,也不在龍家莊,他竟然去了哪裡? 他取出了玉簡,隨即灌入了一縷靈力。 玉簡的另一頭,龍無豔柳眉一蹙。 此時的她,正坐在魏家莊的一個大殿之內。 與她同坐的,還有陳崇明,張坤,魏央以及沈白。 這沈白是新繼任的沈家家主。 子承父業,天經地義。 沈白的上位,也沒有什麼人的阻撓。 主座之上,魏央的臉色陰沉如烏雲,完全沒了往日裡的那人從容。 只見他1眉頭緊鎖,雙唇緊閉,腮邊的肌肉微微顫動。 看得出來,魏龍的過世對他的打擊還是很大。 “諸位,我們昨晚一出去羅皇嶂搜尋那剩下的鬿妖,鬿妖就偷襲了越州城了,這會是巧合嗎?” 魏央揉了揉太陽穴,憔悴的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是神色一變,如芒在刺。 這並非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