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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成確實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剛才衝突前後,他兩次窺探了田福成,得來的資訊很摸不著頭腦。

田福成喝了酒,腦子裡的資訊翻來覆去就一條:怎麼能說得動胖嬸簽署拆遷協議。

林翰不認為田福成站得高看得遠,能夠吃透政策;或者是響應政府號召,做奉公守法的拆遷戶。這裡面一定有隱情。

警燈閃耀,人頭攢動。楊曉元家的衚衕口亂成了一鍋粥,真的有人行兇把他捅了。

後果不可謂不嚴重:楊曉元身中兩刀,救護車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警戒線遠遠的將圍觀的人群隔離開,林翰等乾著急,看不見楊家大門前的細節。救護車和警車全部停止了鳴叫,只是頭上藍紅的警燈還在轉動。

地下好幾灘血跡,觸目驚心,不遠處楊曉元的屍體被白被單覆蓋住,露在外面的腳上少了一隻鞋。

圍觀的人指指點點,唏噓不已。誰也說不清楊曉元因何喪命。

年邁的楊父楊母捶胸頓足,哭天喊地。楊母甚至幾次哭暈了過去,拉也拉不起來。醫護人員又忙著給她輸氧救治。

楊家的大小子楊曉飛,嘿嘿傻笑著圍在父母的周圍,好像對眼前的熱鬧很感興趣。他出生以後就被診斷為先天的智障,而且很嚴重,如今四十多歲的人依然腦筋渾渾噩噩,分不清好壞事理。

大概是遺傳的因素,楊曉元也多少有點直愣,但是比哥哥強,起碼可以和人正常的交流,基本的人情世故能懂得。

林翰看的悽慘,楊家二老一生清貧,兩個兒子由於老大有智障,什麼也幹不了乾脆就是個累贅;唯一可以指靠的老兒子楊曉元,卻突然死於非命。白髮人送黑髮人,老來喪子之痛,切膚剜心。

弓語這時候給林翰打來電話,她膽子小不敢看死人,躲在了家裡。電話裡大致的意思就是又和單位同事通了話,那個女同事在和她哥哥商量林翰什麼時間去面試,一會就能給出具體的時間。

弓語又補充道:“聽說這個公司的高管,還是你的學長呢,他也是遼東大學畢業的,應該高出你幾屆。”

林翰奇道:“有這事?倒要見他一面好好談談。”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突然有人拉林翰的衣袖,回頭一看,卻是前棟房的老郭大哥,笑呵呵地對他道:“林子,這裡看不出什麼名堂,請你和石嘉哥倆喝一杯,有些事想請教你。”

第十七章 露天燒烤

林翰和石嘉陪著郭大哥一起走出人群,說道:“老郭大哥,喝酒吃飯的什麼就免了,有事您就問吧。”

老郭大哥全名叫郭有為,是個四十餘歲的單身漢,妻子幾年前病逝,家裡有一個女兒在讀大學,他的職業和楊曉元一樣,也是在煤市上販煤為生。

郭有為道:“那樣不好,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好了,也不是咱們幾個,這一棟房的好幾個苦哈哈弟兄們都在那裡等你了。”

林翰奇道:“你們找我要問什麼事啊?”

郭有為道:“還不是因為拆遷,這裡面的彎彎繞太多了,我們文化底子薄,誰也弄不明白該怎麼辦,大夥想想覺得你是大學生,一定知道的比我們多,所以想和你嘮嘮。”

林翰還是不想去,但是被郭有為強拉硬拽的請到了街邊的一個露天燒烤攤。這裡果然已經坐了幾個人,都是林翰熟識的前後鄰居,招呼他和石嘉一起入座。

這些人多數都是賣力氣的,酒量也大的出奇。還沒等談到正題,每個人好幾瓶啤酒已經下了肚,郭有為笑嘻嘻地給林翰倒上了滿杯,請他也一起喝點。

林翰現在倒是不怕喝酒了,把李中平騙醉以後,他就知道所謂的酒在自己面前無非就是水而已,怎麼喝都是那麼回事。

但是考慮到明天要面試,又怕“千杯不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