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心跳越來越接近。
他看著她消腫了的傷口,輕聲道:“下回能解釋就儘量不要挨板子。”
寧朝陽眼睫顫了顫。
她將下巴擱在他肩上,似笑非笑地道:“放心,最後一次了。”
險棋大獲全勝,有御賜的府匾在,寧肅遠會消停很長一段時間,想再上本參她不孝,也沒那麼容易了。
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徹底甩開他們,讓他們再想攀扯也攀扯不上。
江亦川抹著藥膏,往她的背上輕輕吹了吹氣。
他這是下意識的動作,因為那些傷看起來猙獰可怖,他覺得她很疼。
可寧朝陽感受著,就只覺得一陣酥麻從背脊爬下去,激得她尾骨都顫了顫。
春天是個好時節,她想,這傷若是識趣,就該快些痊癒。
江亦川察覺到了她的顫抖,他以為她是疼的,手上的動作就更輕了,指腹劃過她的肌膚,要碰不碰的。
寧朝陽臉側都紅了。
她想,這小大夫看起來純良乾淨,沒想到勾人的手段倒還挺多。
外室是用來看的嗎?那肯定不是。
原先寧朝陽倒也不強求這方面,但既然人家都這麼誠心誠意地勾引了,她不定個日子下來就未免太不給面子了。
就傷好的那天吧,當慶祝了。
暗自誇獎了一下自己的體貼,寧朝陽扭頭就將發熱的臉埋進了他的頸窩。
江亦川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是普通地給她上了藥。
但上完之後,他莫名地就覺得屋子裡氣氛不太對勁。
低頭看了看寧大人,神色如常,再抬頭看了看四周,好像也沒什麼改變。
納悶地搖頭,他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但是第二天,江亦川起身一開門,就發現東院裡好像也不對勁。
花壇裡原本長勢喜人的各色春花突然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排列整齊的薄荷、黨參、紫蘇和大青葉。
他愕然地問許管家:“前頭的醫館缺藥材了?”
“不是。”許管家連連搖頭,“是大人看您桌上有幾本書都是講怎麼種藥材的,覺得您會喜歡,就讓人把花草都換了。”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大人害羞,她讓我不要告訴您,說若您問起,就說是前頭醫館缺藥材了就行。”
江亦川:“……”
這不還是告訴了嗎。
他有些哭笑不得:“好好的花壇弄成這樣,不可惜嗎?”
“在大人眼裡,您不高興她才會覺得可惜。”許管家道,“大人以前很不喜歡吃藥,連藥味也聞不得,但現在,她恨不得這滿府的藥材都在一夜之間長起來。”
她不一定能讓他有歸屬感,但藥材可以。
這府邸裡所有長滿藥材的地方,都是江大夫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