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來說,江亦川是不受美色誘惑的。
這世上多的是比女人更重要的事,他志不在此。
可是,面前這軟腰往他懷裡一送,他的手竟然比腦子的反應還快,下意識地就接住了。
……這是醫者仁心,他想,這上頭還有傷,他是怕她直接摔下去,到時候上藥的還得是他罷了。
但是她還吻了上來,雙唇溫軟,與他糾纏。
——這個不太好解釋。
江亦川垂了眼,遲疑地思索著自己不推開的理由。
溫香軟玉,盈盈一握。
這人雖是攀著他的,卻一上來就佔了主導,動作纏綿又帶著些強硬的進攻,讓他被迫落在了下風。江亦川有些不服,按著她的後頸就想轉敗為勝。
結果前方沒有戰場,只有一片溫軟的泥潭沼澤,一不留神踏入,就沒了回頭路。
他略顯慌亂,她卻輕輕撫了撫他的背。
冰涼的指尖落在溼潤的肌膚上,一劃就是一層顫慄。
江亦川眼裡神色一深。
不起眼的紙包掉進了浴池裡,他收攏手臂,咬牙就將她抱了起來。
……
按照先前的計劃,寧大人會喝下迷藥、與主子同榻一晚,這樣第二日清晨,主子只用裝一裝羞澀,一切就能糊弄過去。
可是紫蘇擔心自家主子並不會裝羞澀。
於是他早早起身,端著水盆就在門外候著。
迷藥的效果很好,寧大人直到巳時末才醒來,手磕在床沿上,咚地一聲響。
他立馬就推門進去,低著頭道:“給兩位主子道喜了。”
露在帳外的一截皓腕被人飛快地拉了進去,接著裡頭就響起了自家主子的聲音:“誰讓你進來的!”
聽聽這語氣,生硬又惱怒,果然是不會裝羞澀。
紫蘇暗歎一聲,連忙道:“小的端來了熱水。”
“出去。”
“……”好凶。
紫蘇放下水盆,疑惑地往內室瞥了兩眼。
滿地衣衫凌亂,看起來還挺像回事。
不愧是他主子,事事都做到最好。
心裡稍定,紫蘇低頭就退了出去。
帷帳之內,江亦川喉結滾動,死死地壓著身下這人的手。
寧朝陽剛剛睡醒,滿眼都是茫然,她扭了扭自己的手腕,發現掙不開他,這才沙啞地開口:“做什麼呀”
軟糯的聲音,與平日裡的完全不同。
江亦川抵著她,眼睫顫了顫:“門沒有上栓。”
“那怎麼了?”她很迷茫。
在外頭看起來分明精明又厲害,像懸崖上盤飛的鷹,可在這一處間她卻沒有絲毫防備,額頭抵著他的,神情柔軟,眼尾還有些紅痕。
心口好像被塞了什麼東西,又熱又沉,江亦川扯過被褥將她裹住,整個兒抱進自己懷裡。
“寧肅遠經常汙衊你?”他低聲問。
為什麼突然提這個?
朝陽不解,被他擁著,倒也乖順地答:“他也沒有別的手段可以對付我了。”
能力不如她,地位也不如她,除了與人說她的不好之外,寧肅遠什麼也做不了。
身後這人突然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朝陽以為他在心疼自個兒,不由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都過去了。”
他沒有應聲,只將她抱得緊些,再緊些。
寧朝陽有些難受,但也沒掙扎。
兩個初嘗人事的人,誰也沒法嫻熟地處理醒來的第一個清晨。比起什麼“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她覺得還是抱在一起比較舒坦。
磨磨蹭蹭到了午膳的時候,寧朝陽被江亦川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