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死狀在前,不是我殺人,是他技不如人還咄咄相逼。”
說著,又將手背上的傷口給她看,委屈地道:“很痛。”
寧朝陽接過他的手看了看,傷處只是紅腫,沒有破皮。
她輕輕吹了吹氣。
江亦川看著她顫動的睫毛,突然問:“你願不願意棄文從武?”
放棄現有的官職,去沙場上再拼出一番天地,這樣她就不用非得接受賜婚才能握住權柄。
寧朝陽輕笑:“十年前我若能選從武,自然是會選的。但現在再來說這話,卻是晚了。”
能有現在的境況不容易,她為何要說放棄就放棄?
預料之中的回答,江亦川有些沮喪。
他悶悶地把玩著她的髮梢,思索著別的法子。
“大人,陸副將突然造?????訪。”
寧朝陽點頭,攏好衣裳起身避去一側。江亦川起身走到門邊,垂眼問:“怎麼?”
陸安急道:“冬日迴廊那邊出了岔子,城防現在分身乏術調不過去人,淮樂殿下的意思是讓咱們帶人過去看看。”
他不解:“出什麼岔子了?”
“東邊戰火已經持續了三個月,大批難民抵達了上京,冬日迴廊那邊的棉被和粥飯沒有準備那麼多,百姓之間便起了些爭執。”
東邊邊境在打仗江亦川是知道的,但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難民。
這豈不是意味著東邊的防線在節節敗退?
難民有一大半都是兵眷,江亦川沒有耽誤,當即就跟寧朝陽說了一聲,然後出門。
寧朝陽很快也接到了宋蕊的傳話,說鳳翎閣那邊有些支撐不住,恐怕要她過去幫幫忙。
宋蕊來傳這話其實是沒什麼底氣的,她知道寧大人向來趨利避害,眼下已經去了尚書省,鳳翎閣的事就與她無關了,她去幫忙,幫好了沒有功,搞砸了反而有過,按照她的脾性是不可能答應的。
但是沒料到,情況一說,寧大人竟點了頭:“我過去看看。”
宋蕊很驚訝,慌忙跟在她身側一起往冬日迴廊趕。
情況遠比人彙報的三言兩語要嚴重,因著爭搶食物棉被和藥材,幾百間草屋組成的迴廊裡已經打成了一片,老弱被推搡在地,婦人抱著孩童大哭求救,力氣大些的男人滿臉是血,還在為自己的妻兒爭奪半碗清粥。
鎮遠軍到場,將扭打的人一一拉扯分開,李景乾命人登記好兵眷名冊,自己掏了腰包買了幾千個饅頭來先定一定人心。
“侯爺,這樣不是辦法。”陸安道,“一日饅頭您買得,兩日也買得,但一直買下去,上京首富都未必吃得消。”
“我知道。”他垂眼,“但我能做的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