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越是笑顏燦爛,就越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一定是那個姓李的無賴害的!
林躍想來想去,最終把所有過錯都歸罪到了某人身上,若非那傢伙死纏住他大哥不放,也不至於惹出這麼多事來。
所以,惟有儘快找到他家下落不明的老爹,才有辦法甩開那個無賴。
因了這個緣故,林躍接下來的幾天倒是安分了不少,乖乖跟著他大哥打探訊息,再沒有跑去徐情那邊。
但不過數日功夫,便受不住相思之苦,又偷偷溜進了那片樹林。
放眼望去,只見徐情仍像平常那般浸在水裡,眉頭微蹙著,一副病懨懨的模樣。縱使見了林躍,也只翻一翻白眼,完全懶得搭理。
可偏偏林躍一見著他就覺得歡喜,忍不住走過去纏住他閒聊,廢話說了一堆又一堆,還動不動就臉紅幾下,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徐情則始終板著面孔,唯獨提起那十惡不赦的教主時,才會有些反應——要麼咬牙切齒,要麼縱聲大笑,實在古怪至極。
林躍被他弄得一頭霧水,小心翼翼地深怕說錯了話,正茫然間,忽見徐情神色一凜,瞪大了眼睛盯住前方某處。他連忙調轉視線望過去,耳邊卻傳來一聲異響,緊接著就見一個黑衣人從樹林裡跳了出來,手中長劍揮舞,直直朝徐情襲去。
刺客?!
為什麼要殺徐情?
林躍怔了怔,雖然覺得困惑,身體卻先動了起來,急急衝上去救人。
但他的武功明顯不及那黑衣人,手邊又只有一把大掃帚,打鬥片刻之後,很快就落了下風,節節敗退。
林躍沒有辦法,只得轉了頭朝徐情大喊:“快逃!”
哪知徐情竟似聽而不聞,依然這麼靜靜的立在水中,黑眸幽幽暗暗的,眼底無悲亦無喜。
林躍給他氣得要命,愈發招架不住那黑衣人的攻勢,只稍一分神,手臂上就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痛得哇哇大叫。
徐情卻始終毫無反應。
即使眼看著利劍朝自己刺過來,他也只冷冷的瞪大了眸子,不躲不閃。
林躍遠遠瞧見了,嚇得心跳都差點停住,一時間急中生智,不管不顧的衝過去抱住了那黑衣人的腰。
饒是如此,徐情的臉頰還是被劍尖擦了一下,鮮血直流。
而那黑衣人則輕輕哼了哼,猛然出掌推開林躍,隨後足下輕點、收劍回身,幾個起落之後,已然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林躍喘了喘氣,驚魂未定的軟倒在地上,完全不明白那個黑衣人是來幹什麼的。刺殺弱不禁風的徐情?還是……
他回想起那人的武功路數,隱約猜到了些什麼,但尚未來得及深思,就被徐情頰邊的血漬吸引了注意力。
“痛不痛?”林躍平常是不敢接近徐情的,這會兒卻大著膽子摸向他的臉頰,問,“你剛才為什麼不躲?故意找死麼?”
徐情閉了閉眼睛,嘩啦一聲從水裡站起來,抬手梳理那溼漉漉的長髮,涼涼的應:“是啊,死了反倒更好些。”
“你……!”林躍一動怒,手上的傷口便痛起來,哎喲叫喚幾聲之後,苦笑道,“這麼說來,豈不是我多管閒事了?”
徐情淡淡掃他一眼,竟當真點了點頭,冷聲道:“我可從來沒讓你救我。”
一邊說,一邊取過衣裳來穿上了,低低咳嗽。
林躍又是惱怒又是心疼,氣呼呼的嚷:“你討厭我不要緊,但至少應該愛惜自己的性命啊!下回再遇上這種事,應該馬上逃跑才對。還有,你究竟有沒有好好吃藥?怎麼在寒潭裡泡了這麼久,反而越咳越厲害了?”
徐情不應話,只繼續低了頭咳嗽,咳著咳著,嘴角甚至還淌下了血來。他卻只滿不在乎的抬手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