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又莊重。她站在他桌邊,一時沒有出聲。
心裡有些緊張,江亦川喉結滾了滾,然後才慢慢抬頭。
他以為會看見一張嚴肅亦或是疲憊萬分的臉。
然而,視線往上,映入眼簾的卻是寧朝陽那明媚至極的笑顏。
“江大夫好呀。”她彎著眼道。
江亦川怔了怔,不自覺地就跟著她揚起了嘴角:“這是有什麼好事?”
“也沒什麼。”輕巧地將懷裡的寶石樹放在他桌上,她滿不在乎地道,“殿下隨手賞的小玩意兒。”
五光十色的寶石被累絲鑲嵌在金枝之間,華光四溢,貴氣逼人。金絲纏繞,做得枝頭彎曲自然,巧奪天工。風一吹,整棵寶石樹還沉甸甸地跟著晃動,折射的彩光落在乾淨的牆壁上,如夢似幻。
“好生貴重的賞賜。”江亦川站起了身,左右細看兩圈之後,抬眼看她,眼眸微微睜大,“你得立多大的功勞?”
寧朝陽擺擺手:“只是得了殿下偏愛罷了。”
“殿下的偏愛又豈會是平白來的。”他搖頭,認真地道,“大人一定做了很多努力。”
沒貶低這物件,也沒說她只是運氣好,江亦川很真誠地誇獎著她,清澈的眼眸裡滿是替她高興的光彩。
寧朝陽有些不適應:“你怎麼也學外頭奉承的那套?”
江亦川莫名:“這為何叫奉承?不是實話嗎。”
是實話嗎?
朝陽有些迷茫。
她在九歲時寫了一篇詩文,機緣巧合入了名家之眼,人家就贈了她一方寶硯。當時她高興壞了,立馬拿去給寧肅遠看。
結果寧肅遠只瞥了一眼,就笑她拿個不值錢的玩意兒當寶。
“一個垂髫稚子,能有什麼驚世駭俗的文采,人家心慈罷了。”
“就這麼個破爛也值得你得意忘形?”
寶硯當時就被揮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她喜悅的心也跟著被摔了個粉碎。
得了獎賞是不值得高興的,高興只會捱罵——這是寧朝陽在這麼多年裡逐漸根深蒂固的認知。
但現在,江亦川在替她高興。
他說寶石樹很貴重,說殿下的偏愛不是白來的。
還說她一定做了很多的努力。
寧朝陽捏了捏手,只覺得喉嚨乾澀得緊。
“還有什麼其他高興的事嗎?”江亦川道,“我現在有空,你都可以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