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與臣一見傾心,就此相守。”
算了算她當時的歲數,淮樂沉默。
朝陽繼續道:“這十年來他一直默默守在臣身邊,陪臣一起挨餓受凍,也看臣漸漸得聖人和陛下賞識,日子開始好過起來,臣也終於得陛下賜府,可以與他成婚了。”
“誰料花好月圓之時,他卻突然染疾去世。”
擠出一滴晶瑩的淚水,朝陽哽咽道:“試問陛下,此種境況,臣如何能狠心捨下他,連喪期都不滿就另與他人結髮?”
她雖名聲不太好,卻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吶!她痛苦,她掙扎,她孤寂,卻也還是忘不了自己的亡夫,日日夜夜的悲苦之下,實在無心攀附別的姻緣,只願能守著月光入眠……望相關領導尊重併成全。
聖人撐著自己的眉骨沉默。
淮樂明白了朝陽的意思,也跟著道:“都這樣了,那不如就讓她把喪期守完?反正也就半年的光景。”
“孤是等得了。”聖人淡淡地道,“但首輔這位置至關重要,恐怕無法讓葉漸青暫待太久。”
這意思就是她若不接受賜婚,這首輔的位置也就別想了。同樣是尚書省的一品大員,首輔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別的閒散文官,卻是連她現在的權勢都不如的。
寧朝陽心裡一沉。
“愛卿可以回去想幾日。”聖人道,“等想清楚了,再來回孤的話。”
“是。”她拱手行禮。
炙手可熱的首輔之位,需要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她要與人聯姻。這放在以前,寧朝陽是不會猶豫的。
但方才也不知怎麼了,她眼前突然就浮現出了江亦川的臉。他委屈地看著她,啞著嗓子與她道:“別這麼對我。”
心尖突然就有點發疼。
沉著臉出門,寧朝陽佈置好公主府附近的城防巡邏,又與胡山等人再交接了些雜事。
許是因著她拿出了那封手諭,胡山對她的態度前所未有地溫和起來:“我會全部交給程大人,大人放心。”
寧朝陽頷首,左右看了看,低聲問:“你家侯爺呢?”
胡山撓頭:“方才還在這裡的,但有個公公出來不知道與他說了什麼,他臉色一變就走了。”
公公?她有些詫異。
眼下聖人身邊最得力的就是劉公公了,淮樂殿下幾次給他好處,也只能探聽得些邊角訊息。那老奸巨猾的人,居然肯主動送訊息給李景乾?
想起方才陛下在裡頭說的話,她暗道一聲不妙,連忙出門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