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倒在馬背上,側方一支箭飛來,與後方的箭狠狠一撞,箭簇叮地一聲響,跟著就被打飛到了旁處落下。
淮樂從席上站了起來,皺了眉剛想發怒,卻見評判席上有人極快地縱身,眨眼就到了那暗算之人身側。
他一掌捏住那人的咽喉,將人徑直拖拽下馬,狠狠按到了草地上。
嘭地一聲悶響,梁安城驚撥出聲:“侯爺!”
寧朝陽從馬背上坐起來,就見一抹皦玉色從眼前落下,露出後頭那人滿身的戾氣。
“比試高低而已,你想殺人?”李景乾怒不可遏。
梁安城愣住,徐若水也有些意外。
雖說這人是其心可誅,但他這反應,是不是也忒大了些?
眼瞧著地上那人被掐得雙腿直蹬,兩人還是紛紛下馬,上前去勸:“侯爺息怒,此處有不少王公眷屬在場,不可驚著啊。”
“侯爺,鬆鬆手?????。”
李景乾置若罔聞,眼底戾氣一浮就想送人歸西。
一隻纖手伸過來,輕輕捏住了他的手腕。
手指一僵,他側頭回眸。
寧朝陽目光平靜地看著他,略帶嘲弄地道:“侯爺是見不得我贏,想殺了人順帶取消了這比試?”
“……”
李景乾氣笑了:“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
那不然呢?
使著百般手段也想贏她的人,會只是因為擔心她就這麼急吼吼地衝過來?
以前她腦子一熱還會信這鬼話,但現在。
寧朝陽掰開他的手,順勢站了起來:“時辰要到了,請侯爺回去投籌。”
李景乾氣得胸口都疼。
他站起身,冷聲咆哮:“禮官何在,將這人帶走,送往青雲臺查辦!”
禮官連忙上來應聲,將人連馬一起拖出草場。
水漏滴盡,第二場比試鳴金收尾。
計籌官數清了草垛上的箭簇,一一往評判席上呈報:“徐若水二十七枚,寧朝陽二十六枚,周世殷二十三枚……梁安城九枚。”
評判席上各位大人一一投籌,兵部尚書終於想通了,老老實實地給了寧朝陽一籌。
旁邊的定北侯自從草場上回來就在生氣,臉色陰沉得可怕,尚書大人以為他不會投了,想讓計籌官收竹筒。
結果在最後一刻,一支籌子還是從李景乾手裡飛出來,落在了屬於寧朝陽的竹筒裡。
尚書大人意外地看向他。
李景乾不高興,很不高興,眼裡鬱郁晦晦,整個人都像浸在了黑色水墨之中。
饒是如此,他還是不想斷了她的籌。
做得好的小孩子是值得被誇讚的。
江亦川會誇她,李景乾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