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郡上來的摺子一大半都在提此事,但全被唐廣君給壓住了。
宋蕊在信後附言問她該怎麼辦。
寧朝陽大手一揮就讓許管家取了十萬兩她的私銀,以錢莊的名義放給唐廣君。
“大人瘋了?!”宋蕊收到信滿是不解,“那人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咱們不痛打落水狗就算了,怎麼還能拉他一把呢。”
收到訊息的司徒朔也覺得寧朝陽瘋了,他趴在寧府牆頭上問自家將軍該怎麼辦。
結果將軍回他:“我們也出十萬私銀,一併放去錢莊。”
司徒朔:???
同一張床睡久了,腦子會一起壞掉嗎?
將軍府的人對此頗有微詞,胡山和雲晉遠就算不記恨寧朝陽了,也難免覺得她是個禍害,竟帶著他們主子一起犯蠢。
鳳翎閣的人想法也差不多,但畢竟是私銀,誰也不敢去寧大人面前嘀咕。
秋夜微涼,寧朝陽與江亦川背對背地側躺著,屋子裡很安靜,只有琉璃缸裡的寶石蟻在勤勞地挖著洞穴。
她悶了半晌終於開口:“下回再做這麼冒險的事,你就回你府上,莫要來牽連我。”
江亦川也很生氣:“你滿腦子就只想著牽連不牽連?”
“滿腦子情愛的人是傻瓜。”
“嘴硬的人才是傻瓜。”
風吹得長案上的宣紙翻了翻,將唐廣君三個字露了出來。
寧朝陽突然眯眼:“說傻瓜,這人是不是更傻些?”
“是。”江亦川點頭。
不注意到他還沒什麼,一旦將目光都放在他身上,這人簡直渾身都是破綻。
“不像是他。”他道。
沒頭沒尾的四個字,寧朝陽卻聽懂了。
她突然問:“你有沒有見過五皇子?”
“沒有。”江亦川抿唇,“那位尚未開府,非節慶不會露面,但就算是遇見節慶,他的位置也非常靠後,是以陰差陽錯的,我一直不知他的長相。”
“我見過。”朝陽道,“無論是榮王殿下還是淮樂殿下,每位殿下的眉眼都很肖似陛下,但五皇子似乎更像他母妃些。”
寧朝陽自然是不可能見過早逝的宮妃的,這麼說只能代表五皇子長得與陛下完全不相似。
“這可能也是他不受寵的原因。”
“是。”朝陽道,“旁人都說不用擔心他,他無權無勢,也不曾在人前露臉,就算聖人當真要立東宮,他也不會在候選之列。”
“但我就是覺得不安。”
江亦川知道她的意思,深吸一口氣,還是翻過身來將她抱進懷裡:“老實歇息吧寧大人,明天還有得忙呢。”
私銀不是白借出去的,寧朝陽抿唇,又看了遠處的琉璃缸,才閉上了眼。
半睡半醒間,身後的人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頂。
“天塌下來也落不到你頭上。”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