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
竟還不動聲色地也往私銀上抹了番邦特有的香料。
“大人不是跟侯爺商量好的?”
寧朝陽搖頭:“一字也未曾提過。”
宋蕊:“……”
正常人都會覺得大人這舉動無法理解,侯爺到底是怎麼理解的,甚至還搭了個順風船?
“不管怎麼說,東西我是拿到了。”朝陽道,“讓錢莊那邊催唐首輔還錢吧,若是不還,便鬧去長安門外,我會替他們做主。”
這才是真正的雪上加霜落井下石。
宋蕊興奮地應了就往外跑。
唐廣君已經是焦頭爛額,他將銀子都分送出去,讓自己的人再層層交上來,這樣自己就可以重做一本賬,對陛下也有個交代。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現錢湊不齊那麼多不說,邊州運銀子的隊伍還被當地的山賊給扣下了。情況緊急,唐廣君不得不託人去借兵,讓士兵喬裝打扮,快速將他的這份銀子送抵上京。
十日之後,運銀的船堪堪抵達碼頭。
唐廣君換了一身素衣,一步一叩地進宮請罪,到聖人面前時額頭已經流血,配著他那蒼老又顫抖的模樣,很是讓人心軟。
聖人看了賬冊,上頭已經將花銷平到?????了一百三十兩,並著十幾封請罪摺子,說是採買不嚴,讓奸商鑽了空子。
唐廣君一夜白頭,虛弱地與聖人道:“臣已將祖宅變賣,換得了三千餘兩銀子,待從錢莊裡兌出來就一併交給工部。”
聖人終於是緩和了眉目。
唐廣君是個能用之臣,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全然是他的過錯。
正想讓他起身回話,旁邊的定北侯就突然開口了。
“臣有一事不解。”
“講。”
“先前蕭大將軍獲罪,其中一條罪名是妄自調動邊州囤兵?”他道,“邊州多有賊盜之事,臨時借用兵力難道也不成嗎?”
聖人正納悶他怎麼突然提這個,旁邊的寧朝陽就立馬接了話:“大盛之兵,在外聽將令,在內只聽皇命。賊盜之事自有官府差役能使,何以就成了調動囤兵的藉口了?”
“以寧大人之意,此舉是重罪?”
“自然,蕭將軍就是前車之鑑。”
李景乾恍然點頭,而後就將手裡的錄記呈了上去:“這是從邊州到青州一路的囤兵呼叫摘記,請陛下過目。”
聖人一驚,連忙拿過來看。
唐廣君心裡一沉,虎口都有些發麻。
他是遣著層層關係去調動的囤兵,照理說沒有留下自己的把柄,李景乾告不到他頭上來。但不知為何,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