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怎麼看也不會超過二十五歲,這娃兒般的人物能掀多大風,起多高浪?轉念又一想,指不定這是疑兵之計,對方能在這裡截住他們,光是這手精準的情報已是一件令人萬分頭疼的事,何況在他背後說不準還藏著什麼神秘的大人物,不然,借他三個膽也不至於狂妄到孤身挑釁邪異門三大高手的地步。
邪異門門主黑榜十大高手厲若海武功高強、威震天下,非是談應手、莫意閒之輩能望其項背,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沒人動得了他,不代表沒有能動他的手下,所以宗商二人不能不小心。
宗越悄悄在暗中使了個眼色,讓商良出手試探,自己卻一臉和善道:“大師既然不肯如實相告,那就對不住風行烈似乎仍在沉思當中,並未出言喝阻,商良略一點頭,眼中精芒暴閃,悄然*近了幾步。
鷹緣見商良動作,心中瞭然,身體卻是不移不動,任他*近。
在商良攔在華服青年身前之後,他和鷹緣之間現就只有五、六步的距離,以他的步幅,再走兩步,便會迫貼至鷹緣一臂範圍。
商良心中計算著彼此的距離和位置,悄然滑入手中藏於袖種的精鐵匕首彷彿潛在洞穴種,昂首吐信的毒蛇,蓄勢待發。
商良眼光凝注著鷹緣的雙手,因為一個人無論動作怎麼靈巧變化,當他盤腿坐著的時候,出手攻擊的手段除了用手哪裡還有其他?哪知在他出手的瞬間,鷹緣卻輕輕站起身來,眼中蒙上一層樣和的金光,合手行了一禮,淡淡道:“從來處來,到去處去,既然來的是你,那就註定是你。”
商良原本要刺出的一刀硬生生停在了半空,那種憋悶的感覺使他難過的好似要吐血一般,起身、合手、行禮,鷹緣所有的動作氣勢沉凝,渾圓如一,動作間手腳的配合隱含玄美無匹的法度,毫無端倪破綻,無懈可擊。
鷹緣佛法高深,簡單一個眼神便化去了商良心中戰意,沒有狠辣決絕之心,那凌厲奪命的一刀自是刺不出去,心中一亂,腳步踉踉蹌蹌退到一旁。
此時的宗越遠沒有三年後助雙修府招婿,追求白素香時沉穩,見商良吃了暗虧,嘿然冷笑道:“大師真是好手段?莫非是衝著我邪異門來的?商護法已經對您說得很明白,少主身份尊貴,大師又不肯表明身份,您這是存心找麻煩,嘿嘿,那可就別怪我邪異門仗勢欺人。”
鷹緣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但見掛滿蛛網的立柱慢布無風自動,只聽他輕輕說道:“邪異門?沒聽說過。”
這是實話,天大的實話,鷹緣的身份也沒有必要撒謊,他從來沒有離開過西藏,哪裡知道中原武林有邪異門這麼一個亦正亦邪的門派,不過鷹緣這口氣卻是大的嚇人,他的話落在對方耳中,無疑是赤裸裸的蔑視和挑釁。
商良和宗越一齊色變,連風行烈都沉下臉來,他是個孤兒,從小跟著師傅厲若海長大,亦父亦師的厲若海在他心目中地位之高,不作第二人想,如今有人看不起邪異門,那就是看不起他師傅,他如何能不怒。
宗越自然知道風行烈的脾性,怒喝道:“大師,你究竟是何來路?竟敢在少主面前大放厥詞,辱我宗門,難道是欺我邪異門無人制得了你?”
鷹緣微微搖頭,不言不語,卻是不再解釋。
宗越冷哼一聲,身形一晃,施展鬼魅般虛飄幻渺的輕身功夫,收手為爪,直奔鷹緣肩頭而去。
他心思細密,深沉內斂,對方一副有持無恐的架式,他自是不敢託大,出爪如電,大力如雷,攻中暗藏守式,不求一招斃敵,看似氣勢洶洶,實則可算出招老成,中規中矩。
誰曉得鷹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他攻擊,宗越的虎爪,根本沒有遇見什麼攔阻,就這麼直直抓住了他的肩頭這似乎在常理之中,卻是彷彿在意料之外,宗越想好的若干後招,居然全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