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宗的人真有趣,有一個戲精和四個憨憨,這旅途倒不顯得枯燥。
「姜娰,請摸著你的良心再說話。」花瀲灩皮笑肉不笑,當她眼瞎呢,她可是拐走了九洲仙門最出色的世家繼承人,連永暗之地的暗主都不放過。如今誰人不知曉她的後臺最硬。
「以後師兄們哄著你。」月璃想到初到青霧山,跟在蘭瑨身後的小阿肆,有些心疼。
眾人瞠目結舌,這還是那個傳言中不沾紅塵,冷清出塵的月璃?對不起,心態崩了。
萬姣也險些嘔出一口血,殺人誅心啊,太過分了,她怎麼能讓月府少主哄著她?
姜娰不過是開玩笑,見大師兄當真,彎眼笑道:「開玩笑的,我呀,最喜歡哄著師兄們了。」
萬姣臉色鐵青,整個人猶如風中被摧殘的小白花,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是諷刺她呢。
花瀲灩捂著腰,哎喲了一聲,險些笑岔了氣,姜娰這戰鬥力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姑射也彎了彎唇角,突然覺得自己輸的一點也不冤,這些年她只知道修煉,只知道維持自己神女的名聲,一葉障目,忽視了太多。
不似姜娰經歷過生死險境,與月璃等人經歷了那樣刻骨銘心的過往,那樣一路走來的情誼,任是誰也無法插入進去。
以前她覺得姜娰是被寵的那個,接觸幾次之後,她才恍然,他們寵著姜娰,也因為姜娰一直在寵著自己的師兄們。
她早就輸的一敗塗地,再跟過來不過是想提醒自己,莫要陷入情障,她以後只剩下自己的道了。
「此地煞氣太濃鬱,可能存在不可預知的危險,為了避免所有人都在消耗靈力,失去戰鬥力,分組撐防護罩,兩人一組,兩時辰之後換班。」月璃見煞氣越來越濃鬱,語氣嚴肅了幾分。
眾人紛紛點頭,如此最好,兩人撐全隊的防護罩,餘下的人休息,一旦有突發情況也不虛,就是組隊需要排一下。最後是姜娰和姑射一組,花瀲灩和萬姣一組,月璃和無涯宗的人一組,這樣分組將最信任的人拆開,也算是一種相互保護。
姜娰和姑射率先撐防護罩,一個走在前面催動無字天書,一個走在後面催動落花燈,頓時淡黃色的光芒和淡青色的燈光將所有人都籠罩起來,無涯宗的人頓感煞氣盡數被擋在外面,舒服的渾身毛孔都在嘆息,俱是一驚,意識到姜娰和姑射的修為至少是八境巔峰,距離九境只差臨門一腳。
無涯宗四傑和萬姣雖然都是八境,但是一個小境界的差距都是天和地的差別。此刻戲精如萬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悄悄收斂了一些。
眾人沿著峭壁上的羊腸小道艱難走了七日,直到前方的煞氣越來越濃鬱,黑色的煞氣中隱隱帶著血色,而峭壁上的羊腸小道也終於走到了盡頭,頓時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怎麼辦,前面沒路了。」花瀲灩看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咬牙說道,「這麼找,找到猴年馬月?」
姜娰在峭壁上給墨棄留下記號,一邊閉眼感應著永暗深淵的範圍,一邊說道:「找路走,我們只要靠近九洲印,就能感受到神器威壓。這也是為何要分三隊分別從東西中走的原因。」
他們要將數萬裡長的深淵走一遍,才能確認九洲印的位置,姜娰睜眼,突然有些可惜自己之前斬斷共生禁術的血色鎖鏈,若是沒斬斷,也許能感應到顧祈州的位置,她有預感,顧祈州並沒有死,極有可能跟他們要找的地方有關。
「下崖底。」月璃看著這深不見底的深淵,目光微深,清冷說道,「崖底必有路。」
眾人微驚。
無涯宗四傑驚道:「崖底的煞氣等級定然超過了十級,我們下得去嗎?」
姑射冷冷說道:「若是容易,也不會派我們前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