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將這些年發生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這些事兒其實顧辭遠都已經從褚憶幻那兒聽說過，只是如今又從她們口中聽說，自然就是另一種感覺了。

幾人正聊著，宋長炎和宋夫人也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他們都是做曾祖的人了，走路都需要人攙扶。

因為年輕時常年徵戰的原因，他們身上帶著大大小小的暗傷，要不是當年顧辭遠留下的方子，他們或許還真堅持不到現在。

再次見面，自然是一番熱淚盈眶的相認。

顧辭遠有些受不住現在的情況。

宋長炎和宋夫人是長輩，她現在的身份相處起來也沒太大問題。

可常又芙、吳佳佳她們原本是她的同齡人，可如今她反倒是成了常又芙的孫女兒，還面對著她們如此年老的樣子，自然不適應。

顧辭遠連忙岔開話題，把目光看向最後面的凌尋風，「老四，我想回去看看阿宸。」

眾人一下愣住，原本臉上還掛著淚痕的人都沒了反應。

顧辭遠注意到眾人的反應，自然知道他們心中是怎麼想的。

她嘆了口氣，「我知道，他早就已經死了，還給我建造了一個夫妻墓。」

眾人相互望了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就去吧，我會安排人送你過去。」凌尋風捋了捋鬍子，說道。

他的年級也不小了，也不知是不是有血緣關係的原因，老了的他神韻間倒是有點兒像凌倉宸了。

顧辭遠點點頭，「多謝。」

頓了頓，她不由多看了凌尋風兩眼。

後者感受她的目光，得意的笑了笑，一把身手摟住身旁的風懷瑩。

「皇嬸，雖然我知道自己現在長得和皇叔相似，但我是有夫之婦，皇嬸還是收斂一下眼神吧！」

眾人：「……」

剛才的悲傷氛圍好像瞬間就沒了。

顧辭遠冷笑一聲，「呵，我只是感慨，你老了可比年輕時好看多了，不是那麼陰鬱嚇人。」

凌尋風：「……」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皇嬸。

凌尋風瞪了她一眼，拉著風懷瑩就離開，去準備將人送去凌倉宸的陵墓。

凌小挽的身子確實很差，即便這些年一直用藥養著，依舊很脆弱，否則也不會這麼年輕就死了。

好在顧辭遠會醫術，經過簡單的調理，很快就能下地行走了。

更重要的是，經歷了萬千世界，她早就跟著褚憶幻學習了修行之法。

只是為了壽終正寢，那些靈力都被封印在了靈魂裡，肉身才會死去。

常又芙眾人雖然很想跟著一起，但她們畢竟年級大了，不方便長途跋涉，自然就只有顧辭遠一人踏上路程。

……

凌倉宸將墓修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年四季的天氣都很穩定，山清水秀，是塊風水寶地。

墓園不大，但地下的設計很寬闊，機關重重，是當初凌倉宸不想外人來打擾他們的清淨專門安裝的。

一般的墓裡都有關於墓主人的生平，但這個夫妻墓裡，卻只有凌倉宸當初許下的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看到這句話，顧辭遠的眼淚瞬間留下來，哭得泣不成聲。

她沒辦法想像，阿宸獨自一人守在這兒，究竟承受著怎樣的孤寂。

顧辭遠哭了很久，有好多好多話想說，但話到嘴邊，卻只有「阿宸」兩個字。

這具身體終究是太弱，墓裡又陰冷異常，她只能不捨的出來。

當初凌倉宸獨自守墓，就在這兒不遠處有個竹屋休息，顧辭遠出來後就被送過去了。

路上，顧辭遠忽然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