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我不敢保證,但也許什麼時候能遇到她。不過如果你不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就算我見到她,也不知道對她說些什麼。”
“這……”丁母顯得十分猶豫,慢慢用帕子擦著眼淚,似乎在權衡,或者說在思量。
短暫的沉默中,宋舞霞的思緒飛快地轉著。此時此刻,她能想到的恩怨,復仇,無外乎男人對女人始亂終棄。她拼命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猜忌就像春日的野草,早已在她心中生了根。
“伯母,如今我已經是丁公子的未婚妻,還有什麼話不能對我說的呢?”
“正因為是你,所以才……”丁母的話戛然而止,喃喃地說:“郡主,如果您見到吉雅郡主,麻煩您告訴她,以前的事既然已經過去,就請她忘了,是我們……是我,是我對不起她,請她不要責怪文長了。”
丁文長母親的含糊其辭讓宋舞霞心中的猜忌更甚,特別是她從“我們”到“我”之間的轉化,太過生硬,好似是因為她,她才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還有那句,“正因為是你”,好似在控訴她阻擋了吉雅與丁文長之間的某些事。
一時間,宋舞霞心亂如麻。之後又說了些什麼她完全沒有記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送走丁文長母親的。直至丁立軒練完字,蹦蹦跳跳走入她房間,她才猛然醒悟。
之前她不覺得怎樣,可這兩天與丁立軒朝夕相處,她突然發現兒子真的很像丁文長,無論是眼睛,鼻子,嘴型,都像是他的翻版一般。
“姨媽,你怎麼了?”丁立軒不明白她為什麼直愣愣地看著自己。
宋舞霞搖搖頭,勉強笑了笑,問:“你的字都寫完了?”
“當然寫完了。父親交代過我,只有做完了功課才能和姨媽一起玩。”丁立軒天真地笑著。住在怡景山莊的這幾天,雖然他偶爾會想起父親,但從未享受過母愛的他,很喜歡和宋舞霞膩在一起,在他看來,這位姨媽又溫柔,又漂亮,不止會畫畫彈琴,還會講很好聽的故事。“姨媽,以後我真的可以稱呼你母親,你會永遠和我,和父親在一起嗎?”
瞬間,宋舞霞覺得有什麼東西哽在了喉嚨裡,眼睛有些酸澀。她不想相信丁文長與吉雅郡主之間發生過什麼,也不想相信他騙了她,可丁文長母親的話又讓她不得不往這個層面懷疑。曾經,她鄙視那些原諒老公出軌的妻子,可看著兒子,她突然能理解她們委曲求全的無奈與悲傷。
午飯過後,哄了丁立軒午睡,宋舞霞也慢慢從震驚中冷靜下來。她告訴自己,她不過是和丁文長搭夥過日子,他的什麼不納妾,不收通房的屁話她聽聽也就算了。至於他愛誰,與哪個人有幾段情都不關她的事。
做完心理建設,她仔細思量著事情的前後始末。她相信關於南吳的事,丁文長沒必要全盤騙她,她也相信他必定是做了準備的。只不過,如果吉雅真的執意報復,她怕他一時大意,低估了女人的報復心。
吉雅正住在蘇娜公主那的事,宋舞霞早有耳聞。鄭晟睿與吉雅之間的關係,她也知道。
也許我該去探探吉雅郡主的口風。
這個念頭剛閃過,她急急對外面說:“綠桑,你親自去一趟蘇娜公主那邊,就說上次的失約我十分抱歉,我想明日登門向她道歉,問她是否方便。”
前幾天,蘇娜公主拗不過吉雅郡主的要求,約見了宋舞霞。本來她們已經約定了時間,可宋舞霞跟著丁文長去了城外,之後又因為教農婦種白菜,耽擱了回山莊的時間。趙嬤嬤見約定時間快到了,宋舞霞還未回來,就派人告訴蘇娜公主,宋舞霞身體不適,改天再約時間面見。
之後宋舞霞本想約蘇娜公主的,可第一天,她忙著幫丁立軒適合環境,第二天又被太后叫了去,第三天翠羽醒了,今天又迎來了丁文長的母親,所以就一直拖著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