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監的指引下,她心懷忐忑地入了馨寧宮。大殿之中並不見太后,只有皇后一人枯坐著。
“參見皇后娘娘。”宋舞霞對著陸妙彤行禮
皇后作勢擦了擦眼角的淚痕,上前扶起宋舞霞,未語先哽咽。
“娘娘,那些奴才說得不明不白,到底怎麼回事啊?”宋舞霞焦急地問。簡單的演技她還是有的。
陸妙彤再次擦了擦眼角,沉痛地說:“宮裡也是剛剛得了訊息,說是懿安和駙馬吵了幾句嘴,然後居然鎖上了屋子,點了一把火。等到奴才們進去營就,已經遲了。”說著,她哭了起來。
“娘娘,興許只是誤傳。”宋舞霞勸慰,同樣擦了擦眼角。她看到了陸妙彤的眼淚,但是她哭不出來,即使她真心關切長公主一家。
皇后一邊摸著眼淚一邊說:“我也是這麼想,皇上已經拍了人快馬去大同,現在正在屋裡安慰母后。你也知道,太后一向疼愛懿安……”
“嗨”宋舞霞重重嘆了一口氣,“娘娘莫要傷心了,萬一事情真是這樣,您還需勸解太后,可千萬要保重身體。”
陸妙彤點點頭,拉著宋舞霞坐下,似自言自語般說:“母后突然把懿安送去大同,現在居然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裡指不定多難受。我都不知道怎麼勸她,這才把你找來。你與懿安的感情好,興許母后會聽你的勸。”
宋舞霞知,皇后明著在陳述,實際是在試探。她再次嘆了一口氣,悠悠地說:“我想,太后娘娘把殿下送去大同,一來是一時之氣,二來恐怕也是希望她能安心養胎。現在只希望一切都是誤傳,不然,無論我們怎麼勸,太后娘娘心中都會不好受。”
陸妙彤跟著她嘆了口氣,自責道:“都是我沒有勸住母后。剛剛也會,如果不是皇上來了,我都不知道應該和母后說些什麼。皇上日理萬機,聽說今個兒在校場也發生了不少事,如今還要他操心後宮的事。”
宋舞霞只當沒聽到她提起校場的話題,不痛不癢地又勸慰了幾句。兩人你來我往,大約說了一盞茶時間,鄭晟睿從太后的臥室走了出來。
“皇上,母后怎麼樣了?”陸妙彤上前詢問,宋舞霞也急忙上前行禮。
皇帝瞥了宋舞霞一眼,要求陸妙彤送一些熱水給太后。陸妙彤微微一愣,恭順地點點頭,低頭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輕輕勾起嘴角,往太后寢室走去。
宋舞霞正想跟上去,卻被皇帝拉住了手腕。她臉色微變,正想掙扎,只聽鄭晟睿低聲說:“沒想到你與太后的感情這麼好。長公主的事剛剛傳來,她就招了你入宮。”
宋舞霞聽出了皇帝語氣中的諷刺意味。她甩了他的手,沉聲說:“我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不管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希望你能明白,朕才是一國之君。你這麼聰明,應該懂得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宋舞霞也不管他是不是在說炸彈的事,她只想離他越遠越好,屈膝行了一個禮,快步離去。
寢室內,皇后正扶著太后,喂她喝水,兩人的臉上都掛著淚痕。宋舞霞上前給太后行禮,勸慰了幾句,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太后一邊哭,一邊自責,與痛失愛女的普通母親並沒分別。宋舞霞雖早已知道皇室的人都是演技派,也忍不住懷疑太后是真心,甚至有些猶豫,是不是應該暗示她,其實長公主他們並沒性命之憂。
三人一邊說,一邊哭,直至三更過後,太后才說:“彤兒,你去歇一會吧,宮裡的事那麼多,可別累壞了。哀家已經沒了懿安……”說著她後哭了起來。
皇后一開始似一個盡責又盡孝的媳婦,並不願意丟下傷心的婆母,但在太后一力勸說下,最後還是離去了。
宋舞霞知道,太后把她單獨留下,一定是有話對她說。本來她以為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