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臺內,一座大殿正拔地而起。
在此地,天道之力就如同立體印表機一般,將‘列印’之事演繹地淋漓盡致,大殿從底部到穹頂一氣呵成。
敖丙此時已經坐在了矮桌對面,身形有些拘謹,不太敢抬頭去看面前這位……
阿伯。
太白金星嘛,天庭玉帝最信任的二階正神,迄今為止的戰績都足夠寫成一部三百多萬字的傳記,龍族的大恩人,敖丙當然見過各種畫像。
剛才就是有點小情緒,覺得自己堂堂龍族太子,這麼容易就在洪荒大舞臺退場了,很、沒、面、子。
但迅速認清現實之後,敖丙迅速找準自己的位置……
位置?敖丙目中流露出幾分迷茫,坐在那一時陷入了思索。
此時非龍非鬼,似是死了又似是活了,被一槍砸中自身時的痛苦,那近乎無盡、無窮的黑暗,彷彿被放逐於死寂之地。
那種寂靜,讓他絕對不願意再去體驗第二次。
“在這裡住的還不錯?”
李長壽隨便找了個話題切入。
敖丙應道:“哎,不錯,離大道挺近的,感悟很多。”
李長壽道:“你是不是在怪你父王,覺得自己出生就是龍族的棄子,心底有些憤憤不平,從而埋下了一些怨恨?”
敖丙眨眨眼,小聲道:“沒、沒呀……沒到這種程度吧。”
“此地只有你我,不必遮掩掩藏,”李長壽溫聲道,“我知道你心裡有苦悶,此時說出來就好。
你可以將我當做長者,也可將我當做知心好友,我會盡力開導你。”
敖丙喉結顫抖了幾下,“這個,必須有嗎?”
李長壽帶著溫暖的微笑:“這個可以有。”
“那、那我,有點吧。”
敖丙低頭嘆了口氣,趕緊編一小段。
他在龍宮生活,其實挺好的呀。
自從有了繁衍後代的能力,就肩負起了為龍王家族開枝散葉的重任,啥滋味都嘗過了,每天放浪形骸、無拘無束,一句家父東海龍王,海里面基本橫著走。
就是父王總是不召見自己,出生之後也沒什麼慶祝儀式,心裡多多少少會有那麼一點不平衡。
“那,”敖丙小聲問,“死的不明不白,算不算?
那個小傢伙什麼來頭,怎麼就那麼強?
人族不是很羸弱嗎?他就算是您幹孫子,那也該修行吧?兩三年就有這般本領了?
這合理嗎?
我衝了,被秒了,這也未免太憋屈了!”
李長壽不由扶須輕笑,言道:
“哪吒的身世其實也頗為複雜。
因西方教某位聖人的算計,哪吒被魔祖煞氣侵染自身,所以我不得不將他前世的法力傾注在他靈胎內。
而後又用了靈氣大陣,讓他在母胎之中直接吸納無盡靈氣。
他雖尚未度金仙劫,那是因自身境界不夠,但戰力、法力,卻已非普通金仙可比。
你輸的並不冤。”
敖丙眨眨眼,皺眉想了一陣,表情略微有些複雜,隨之就苦笑了聲。
“是我給龍族丟人了,設計陷害別人,還被人反殺,當真有些給祖宗丟龍顯眼。”
李長壽沉吟幾聲,正色道:“其實你不必多想這些。”
“星君,我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血脈薄弱,不是什麼出眾的龍子。
您可能不知道我們龍族的規矩,按規矩,我這種龍蛋就屬於廢蛋,是不能佔用龍族孵生名額的。
因為遠古時就揹負業障,族內有幾位太上長老煉製出了一套法寶,可以推算我們龍族每萬年誕生多少龍子,不會對微薄至極的氣運造成負面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