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年,始皇帝三十五年,也就是公元前212年。
經濟已好轉,他就又開始惦記著他那個阿房宮了。
“秦宮過小,朕如今想在阿山旁修一宮。”他似乎是在和我商量。
阿房宮是斷不能修的。那得耗費多少人力和金錢。
“臣妾想給皇上講兩個故事。”我提起袖子在一旁細細研墨。
“哦?講。”
“臣妾聽聞,吳王闔閭曾稱霸一方,實力雄厚,其子繼位,築館娃宮殿。此後道路常有死者,街巷哭聲不絕,百姓睏乏,軍士痛苦,後吳國滅亡。”
“商紂王曾為妲己在商都建立鹿臺。命人挖池,倒滿美酒,又讓人宰殺數百頭牲畜飛禽,切肉烤炙,懸掛枝上,謂之酒池肉林。百姓苦不堪言,最後揭竿而起,百年國祚,就此覆滅。”
見他無憤怒之言,我便繼續說道。
“孟子曾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兩人皆以此做樂,後都淪為階下囚,令人唏噓啊。”
他聽後沉思許久,點了點頭:“朕險些也像他們那般荒淫無度了,那便聽洛兒的,不修。”
從此他也不惦記著大興土木了。當然他的陵墓依舊在修建,工人大部分都是死罪之人。
十月,各地全部大豐收,天下無餓殍,百姓竟開始歌頌皇后娘娘美名了。我聽著也甚是得意。
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如此。
那日,又在章臺與他一起看著那繁雜的奏章。
劉邦似乎被安排了郎中令的位置,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挺悠閒,偶爾和阿政聊聊天,不像個官員倒像個王爺。
阿政多次誇獎蕭何和曹參二人比原郡守做得好太多,恰好今年六月殿試出了兩位新人才,便讓二人調到了中央,這兩位新人去做了郡守郡丞。
“陛下,外頭有人求見。”傳報聲響起。
我見他眉頭一皺,便回答道:“若不是什麼要緊事便讓其回去吧。”
“回皇后娘娘,他說他叫李左車。”此話一出,我便知道天秤已經完全向我大秦傾斜。
“讓他進來。”我沒有過多的思考便答應了下來。
“朕還沒說話。”他臉一黑,停了手上的工作。
“阿政見一見嘛。”我倒了一杯茶,端到他手旁笑道。
他喝了一口,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臣李左車參見陛下,見過皇后娘娘。”他看到我也在愣了一秒。
“你來作甚?請罪?”他怎麼一開口就莫名的火氣。
阿政啊,你可別把我好不容易勸來的能人給勸退了啊!
“臣先前確實不敬,臣甘願領罰。”幾年未見,他已經多了些穩重。
“左車,你不妨先說要事。”我連忙緩和氣氛。
“臣有一言欲進獻於陛下。”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臣聽聞氐羌一帶最近內亂,特潛入打聽一番,確實如此,若陛下想繼續開拓疆土,如今恰逢良機。”
氐羌一帶山巒重疊,地勢極為險峻,其間道路崎嶇不平,猶如迷宮一般錯綜複雜。聽說百姓也是個個堅韌不拔。
要想攻克這片土地絕非易事。
先前張良提出的攻打南越之法被採用,短短一年便攻下了南越。如今他或許也會採納。
果然,他瞳孔猛地放大,又左右擺動著,似乎已經心動。
“朕知你意。但此關重大,朕需考慮一二。你先退下吧。”他先輕微地點了頭,又示意讓他離開。
他見狀並沒有氣餒反而是應著離去了。
李左車一走,阿政立馬喊了人去調查他和氐羌一帶。
隔日,我做了些糕點,把其喚進宮來。
“左車,你該知道戰爭絕非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