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繼續說道：“不過醜話還得說在前頭，雖然翻供了，但是撈的出來撈不出來那可不一定，沒準，但是盡力，盡力。”

陳輝祖說道：“就請二位多費心了，只要能保住一條活命，我讓他傾家蕩產，也要報答二位。”

和珅擺了擺手，說道：“沒那麼嚴重，還傾家蕩產，呵呵呵，你就具體說怎麼相謝。”

陳輝祖囁嚅道：“我……對了，查抄王亶望家產的時候，他們家裡有很多稀世珍寶，您可隨便挑。”

和珅笑道：“你這是借花獻佛，你倒大方。”

說完站起身來，走了兩步，“這些我都不要。”

陳輝祖也站起身，問道：“和大人，您要什麼？”

和珅轉過身來說道：“聽說王亶望的家眷現在都由你陳總督看守著是吧？”

陳輝祖說道：“是的。”

和珅說道：“我想見其中的一個人。”

陳輝祖問道：“誰？”

和珅招了招手，示意陳輝祖過來說話。

陳輝祖走了過去，和珅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說道：“又是借花獻佛，又不傷你的老本，可以吧。”

陳輝祖說道：“她可是在皇上面前掛了號的，這要是萬歲爺怪罪下來，我可吃罪不起，這個……”

和珅說道：“你怕吃罪不起難道我們就不怕嗎？好了好了，算我沒說，告辭了。”拱了拱手。

陳輝祖挽留道：“別別別，咱們好商議，好商議。”

和珅嚴肅認真說道：“還有什麼好商議的，就一句話，行還是不行。”

陳輝祖斬釘截鐵說道：“行，行，我答應。”

和珅說道：“這不結了嗎，我想盡快見到她。”

陳輝祖問道：“什麼時間？”

和珅答道：“今天晚上。”

陳輝祖拍拍胸脯保證道：“我安排。”

和珅說道：“痛快，告辭。”拱了拱手。

陳輝祖抱拳行禮說道：“恭送和大人。”

確定和珅已經走遠，他把下人叫來。

下人走過來問道：“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陳輝祖說道：“去，拿我的帖子，把莫大人請來，就說我陳某有要事相商。”

下人說了聲是，離開了房間。

看著下人的背影，陳輝祖嘆了口氣。

……

紅燭火苗搖曳著。

和珅在客廳裡走來走去。

過了一會兒，蘇卿憐走了進來。

和珅轉過身來，說道：“蘇姑娘，請坐下說話。”

蘇卿憐坐了下來。

和珅說道：“你我湖邊一別，恍如昨日，想不到今天竟這樣重見，怎不令和某感嘆。蘇姑娘看起來清瘦了幾分，這令和某心裡很不是滋味。”

蘇卿憐低著頭，說道：“多勞和大人掛心，小女子實不敢承受。”

和珅輕輕搖頭，並不認同她的話，說道：“蘇姑娘不敢承受，天底下就沒人敢承受了。”

說著走了起來，來到蘇卿憐面前，“和某請姑娘來，是想對你說說真心話。”

蘇卿憐說道：“難道除了我，和大人就不說真心話了嗎？”

和珅說道：“少，的確是少，我和某是個俗人，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所謂真心已所剩無幾了，可嘆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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