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高懸於空,官道上馬蹄聲疾,仿若陣陣悶雷。
汪瑾軒一襲簡樸的素衣,在漫漫征塵的裹挾下,驅馬風馳電掣般前行。
遙見興雲莊已近在咫尺,僅餘三十里之遙,他猛地一勒韁繩,那匹馬長嘶一聲,緩緩停下了狂奔的步伐。
路旁,一面酒旗在微風中獵獵作響,一家毫不起眼的酒家悄然隱匿於柳樹的濃蔭之下,宛如一位遺世獨立的隱者。
汪瑾軒利落地翻身下馬,手中韁繩隨意地在門前木樁上挽了個結,隨後大步流星地邁入酒家。
店內陳設簡陋至極,幾張粗製濫造的木桌七零八落地散落各處,酒客亦是寥寥無幾,顯得冷冷清清。
他目光一掃,尋得一個靠窗的位置安然落座,繼而抬手高聲喚道。
“小二,速來些酒菜!”
聲音中隱隱透著幾分急切與不耐。
小二不敢有絲毫懈怠,忙不迭地應和著,不多時,便端上一壺酒和幾盤粗茶淡飯般的菜餚。
汪瑾軒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烈酒入喉,仿若一道火線灼燒而下,他不禁微微皺起眉頭,雙眸之中隱隱有精芒閃爍,心中暗自思忖著此番奔赴興雲莊之行的種種事宜。
窗外,斑駁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傾灑而下,灑下一片片光影,偶爾有路人匆匆而過,卻絲毫未能擾亂他的思緒,仿若這世間的紛擾皆與他無關。
短暫的休憩過後,汪瑾軒緩緩擱下酒杯,起身結賬。
然而,就在他即將踏出酒家的瞬間,變故陡生。
一名孩童如脫韁的野馬般從旁側角落裡疾衝而出,似是在追逐著什麼稀世珍寶,竟直直地撞在了汪瑾軒的身上。
孩童被撞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頓時“哇”地一聲哭嚎出來,那哭聲直穿雲霄,打破了周遭的寧靜。
汪瑾軒身形微微一晃,旋即迅速穩住腳步,低頭望向那摔倒在地的孩童,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與焦急。
“小娃娃,你可安好?”
汪瑾軒蹲下身來,語氣溫柔地輕聲問道,同時伸出手去,欲將孩童扶起。
孩童卻仿若未聞,哭得愈發響亮,邊哭邊伸出稚嫩的手指向遠處。
“我的球,我的球……”
汪瑾軒順著孩童所指方向放眼望去,只見一個五彩斑斕的皮球正晃晃悠悠地滾向路邊的溝渠,仿若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飄搖不定。
他無暇多想,趕忙起身,幾個箭步便衝了過去,如蒼鷹撲兔一般將皮球穩穩地撿了回來,遞到孩童手中。
“莫要再哭了,瞧,球這不是回來了嗎?”
孩童的哭聲戛然而止,接過皮球,睜著一雙水汪汪、仿若澄澈清泉般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汪瑾軒,奶聲奶氣地說道。
“謝謝叔叔。”
那聲音仿若春日裡的暖陽,帶著絲絲暖意。
汪瑾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孩童的頭,那動作仿若春風拂柳般輕柔。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剎那,一道寒芒如閃電般劃過眼簾,一枚暗器裹挾著凜冽的殺意朝著他疾射而來。
汪瑾軒久歷江湖,身經百戰,感官敏銳得如同夜空中的蒼鷹,瞬間便察覺到危險的迫近。
他側身一閃,仿若靈動的鬼魅,那暗器擦著他的衣袖飛掠而過,“嗖”地一聲釘入旁邊的門板之上,定睛一看,竟是一枚鋒利無比、閃爍著森寒光芒的柳葉飛刀,仿若死神的獠牙,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汪瑾軒眼神瞬間銳利如隼,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仿若一隻擇人而噬的獵豹,低聲怒喝道。
“何方鼠輩,竟敢在暗中偷襲於我!”
然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