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法王雙手合十,僧袍隨著他微微欠身的動作輕輕擺動,神色間滿是懇切,抬眼望向蒙哥,誠摯說道。
“蒙哥王子,貧僧打從心底裡覺著,汪施主確確實實是真心實意地在為我們考慮啊。”
說罷,他緩緩抬起頭,眼眸之中閃爍著篤定的光芒,似乎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蒙哥聽聞,微微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神情冷峻而嚴肅,他輕輕擺了擺手,沉穩的聲音在營帳中響起。
“國師,萬不可如此輕易就下論斷。這世間人心複雜,知人知面,卻難知其心吶。”
說著,他微微眯起眼睛,深邃的目光中透露出思索的意味,彷彿在透過眼前的事物,洞察著更深層次的隱情。
金輪法王心有不甘,還欲爭辯,急切間向前跨出一大步,雙手下意識地攥緊,口中說道。
“但是……”
蒙哥迅速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語,神色愈發嚴肅,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金輪法王。
“國師,汪瑾軒雖說答應了你和鳩摩智大師,能在大虞傳播佛法,可時至今日,你們的事情進展得可順利?
他自那之後,又給過你哪怕一丁點實質性的助力?
這種人,不過是靠著一張巧嘴,說起來天花亂墜,可真到了兌現承諾、給予好處的時候,卻兩手空空,什麼都拿不出來。”
言罷,他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神情,對汪瑾軒的行徑很是不屑。
金輪法王頓時面露愧色,頭緩緩低了下去,雙手再次合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語氣中帶著幾分懊悔。
“王子教訓得極是,是貧僧一時糊塗,被矇蔽了雙眼,還望王子恕罪。”
蒙哥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伸手拍了拍金輪法王的肩膀,和聲說道。
“好啦,國師,此事就此作罷。我們蒙元與金清的結盟,乃是大汗親自定下的大計,如今誰也更改不得。
那汪瑾軒若是老老實實,不出來搗亂,本王子倒也不介意蒙元多他這麼一個客人。
但他若是敢興風作浪,妄圖搞出什麼事端,那就休怪本王子心狠手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他徹底剷除!”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蒙哥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勢。
隨後,他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的汝陽王,揚了揚下巴,高聲問道。
“汝陽王,你可滿意本王子的安排?”
汝陽王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僵,臉上瞬間擠出一抹略顯生硬的笑容,趕忙抱拳行禮,說道。
“多謝蒙哥王子,臣對王子的安排自然是萬分滿意。”
蒙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目光緊緊鎖住汝陽王,緩緩開口說道。
“汝陽王,若是那汪瑾軒有意投靠我蒙元,本王子倒也不介意多一個好妹夫。你,可明白本王子的意思?”
汝陽王心裡猛地一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可面上卻依舊強裝鎮定,緩緩低下頭,壓抑著內心的情緒,恭敬地回道:“臣,明白。”
“哈哈!好!”
蒙哥放聲大笑起來,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神色,
“一會就有勞汝陽王去請汪先生一同前來用餐。畢竟人家遠來是客,咱們可不能失了禮數。”
汝陽王暗自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卻還是畢恭畢敬地應道。
“是,臣定當辦妥此事。”
汝陽王怒氣衝衝地來到汪瑾軒和石破天的營帳前,眼中閃過一絲兇光,二話不說,猛地抽出長刀,大喝一聲,一刀便將營帳劈開。
“兔崽子,王子有請,還不速速跟我前去!”
他滿臉怒容,惡狠狠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