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用晏子修動手,他自己就會教訓。
景紹辭起身將碗放到洗碗槽,然後兩人就上樓去了。
等晏子修從浴室出來後,卻見對方拿著一本厚重的外文書靠在床中央。
聽見他走過來的聲音,景紹辭連眼睛抬都沒抬便道:「你今晚去客房睡。」
晏子修腳步頓了一下,然後說了個『好』字,就開門出去了。
今天他上山下山的走了一天,著實也累了,所以躺到床上後,馬上就關了燈。
結果半個小時後,床頭的燈又被開啟了。
景紹辭黑著臉看著熟睡中的晏子修,胸口憋悶的像是生吞了一個奶黃包。
他將被子掀開,可看見對方將長腿不自覺蜷起時,又偷偷蓋了回去。
「晏子修。」景紹辭沉聲叫了一句。
沒反應。
正在睡夢中的晏子修感覺有人推著他的胸口搖了幾下,於是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眸。
他實在困的不行,於是連起身都沒有,只是躺著道:「何事?」
景紹辭面若寒霜的坐在床邊看著他,「你為什麼不問我原因。」
晏子修想睡覺的時候,腦子就是一團漿糊,所以完全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決定開始認真思考,可想著想著就又閉上了眼睛。
「晏子修!」
「嗯?」晏子修短暫的掀了一下眼皮,然後含含糊糊的道:「你休要打攪於我,我正在思考原由。」
「你明明就是睡著了!」景紹辭毫不留情的揭穿。
晏子修半張開嘴,敷衍的道:「你多心了。」
景紹辭用力吸了一口氣,然後直接將人從床上半抱了起來。
晏子修被折騰的蹙起了眉心,但他又懶得動,索性就將上半身靠在景紹辭懷裡,附帶還把腦袋也搭在了對方寬闊的肩膀上。
景紹辭不是總覺得他喜歡輕薄於他嗎,那他現下這般動作,對方總該要嫌棄了吧。
洗髮露的香氣混雜著好聞的薄荷味,絲絲縷縷的從晏子修發間傳入他的鼻腔。
景紹辭渾身僵硬,就像受了什麼恩賜一般,手指都不敢動一下。
這人平日裡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冷淡模樣,可現下卻將半張臉埋在他肩窩,眉心微蹙的熟睡模樣倒顯出幾分任性和稚氣來。
就像一隻被偷了榛子的小松鼠,想發脾氣又不知道小偷是誰,所以只好自己窩在一處安全的地方生悶氣。
原本要問的話,此刻已經全數落入腹中消散不見。
景紹辭就這樣抱著他直到深夜,最後兩人是一起在客房睡的。
第二天起床,晏子修因為沒睡好,有些無精打採的。
吃完飯後,他回到臥室就直接躺倒在了沙發上。
景紹辭在樓下跟景封易說了幾句話,上樓時謝莞歆跟他一起,說是有話想問晏子修。
結果兩人一進臥室,就看到了晏子修在沙發上熟睡的模樣。
謝莞歆溫柔的笑了笑,景紹辭卻是擰眉上前,輕聲讓對方上床去睡。
晏子修被他的聲音叫醒,帶著起床氣道:「景紹辭,你晚上那般折騰我,白天還是不讓我睡覺,你到底……」
還沒說完,抱怨的話就硬生生卡住了。
此時的謝莞歆正如那天半夜的景封易,忽然陷入了迷惑的死迴圈中。
她看了看景紹辭,又看了看晏子修。
所以修修到底是兒婿還是兒媳婦?
「媽。」有長輩在,晏子修立刻規規矩矩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謝莞歆回過神來,馬上開口道:「修修你累著了就好好休息,其他事都不重要,回頭我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