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忙著給夭折的嫡長子做法事發喪。又兼有嫡福晉痛失愛子悲痛欲絕,不能自持病倒諸事。忙碌不堪的程度可想而知,自然也沒人有那麼好的閒情逸致,會特特的想起一扇無關緊要的屏風來。
其實,年底的那段日子我也很忙碌。
蘆葦塘邊的那座大宅院已經造好。自從十月中旬之後我便天天忙著去現場壓鎮佈置。力求每一處都要做到親力親為。直等忙到年底時,才勉強把整個宅院都收拾了個妥當。
宅院裡的每一處都懸掛著殷紅殷紅的綵帶並有溫暖舒適的紅毯鋪地。如若不是獨缺了窗上未曾貼上大紅的喜字,或許搞不好就會被人以為;此處是哪家的大戶人家用來給新人成親的別院了吧?
但這裡是我的嫣語閣。我有生以來的第一家店。
這裡不僅將會是一家可以品位到美味食物的酒樓。更可以說是一家高階的渡假旅館。嫣語閣出了重金請到京城中,最出類拔萃的戲班子並歌舞坊來駐場獻藝。也請來江南江北最負盛名拔尖的文壇新秀;來此切磋交流。志在想要將此處打造成大清朝最雅緻的消遣所在。
當暗褐為底的匾額被下人們掛上宅院大門外的門楣時。當我望著朗朗晴空下;那三個閃閃發亮的楷書時。我的心是充滿了激動;興奮與感動的。
開店的日子被選在了新年的年初五。
黃昏日落的時候,日頭斜斜而無溫度的映照著漫天晃眼的積雪。雖然因為是冰凍三尺的臘月,所以整個園內植滿的春花,無一不是光禿禿的伸著灰色的枝椏。但是,那些被特意點綴的蒼綠松柏。也都一棵棵傲然挺立於這通透美麗的雪景之中,當它們恰到好處的和精心雕琢的假山相映成趣的時候。
整個庭院都有了一種超脫了世俗的絕然之美。
我此刻正坐主樓最好的雅閣裡。屋子朝外的窗戶全部被支起來。所以即使生著炭火,四處也有銅爐在薰香。卻依然擋不住冰天雪地裡的寒風止不住的往裡灌。
“小姐,各位爺們到了。”一直在樓下招呼客人的管事汪陸踏進屋子裡來。
“哇啊。怎麼那麼冷!”我才剛站起身來,門口的汪陸身後便陸續的跟進一群人來。第一個開腔咋咋呼呼的自然是那位出了名莽撞的十爺。
“這裡瞧出去的風景倒確實很好,難怪你要大開著窗戶。只是太冷了些,還是要保重身體為是。”總是笑眯眯的說話永遠有所保留的是八爺。
還有一眼不發,只管皺起眉頭來表達自己很不爽的九爺。幾日不見他又好像益發的漂亮起來了。
“你是想等一下就感冒發燒好躺倒嗎?”胤祥很生氣,皺著眉向盡力靠進火盆站著的秋嫻和秋蟬呵斥了一句,“你們都是怎麼當差的?這點眼色也沒有?是想凍死自家的主子嗎?”
“還不快去關上!凍死了她事小,難不成還想凍死爺幾個嗎?”十四阿哥開始發他的小霸王脾氣。眉梢一挑,嘴角一抽,眼睛一瞪。立時把兩個丫鬟給嚇的魂不附體。連忙撲去窗邊噼裡啪啦的把一溜窗都關嚴實了。
“別錯怪了他們。是我硬要開著的啊。通通氣清爽。再說,我不是穿著披風的嗎?”我笑著向胤祥擺手道,要他快別再給兩個丫鬟臉色看了。正要福身行禮的當口,卻驚訝的瞧見除他兄弟幾個並跟他們的侍衛外,竟還有一名氣度不凡的老者。
此人不管衣著仰或是樣貌都不似是個侍衛。看他那怡然自得觀賞四處擺設佈置的神態,再有眼見我滿臉狐疑頓生大笑的泰然自若。便可覺出此人絕非是諸皇子老師或是下人這類人物。
“這位老先生不知如何稱呼,倒要請教。”我雖然是在笑問。卻免不了的心裡直煩嘀咕。瞧這老者眉宇之間竟與各位皇子有那麼幾分神似。若不是先前已經拜見過康熙皇帝的真容。我還指不定就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