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秦牧,道:“你成為聖教主之後準備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秦牧思索片刻,道:“在各堂中開設小學,建立第三百六十一堂,學堂。延康國師改革變法,開設小學大學,讓這世間多出一種行當,所以我聖教必須要多出一堂。聖教有三百六十堂,我想建三百六十個小學,傳授教眾弟子修煉之道。”
少年祖師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你可以召集左右護法使,將此事吩咐給他們,他們便會與各堂堂主商議,選拔人才,組建學堂。這便是你掌握大方向,放權給下屬去做。倘若事事親為,你沒有這麼大的精力,還會耽誤你的修為進境。”
秦牧歎服。
他突然有一個古怪的想法,天魔教,不像是一個教派,反而像是一個國家!
如果說延康國是偽裝成國家的門派,那麼天魔教則是偽裝成門派的國家!
天魔教與國家太相似了。
三百六十堂,各司其職,從事各行各業,各個堂口的弟子也是各自做著各自的營生,還有督查使巡視各堂,護教長老和鎮教天王則是抵禦外敵的軍隊,左右護法使則是天魔教的傳承。
天魔教教眾以百萬計算,完全可以與一個小國媲美了。
當然,天魔教的教眾並不自稱天魔教,而是天聖教。
“還有一件事。”
少年祖師面色凝重,諄諄教誨道:“我知道你喜歡拆東西,我讓霸山祭酒看住你,結果還是沒看住,你又拆了一遍士子居。士子居可以拆,不過咱們聖臨山,你萬萬不能拆掉了。這聖臨山的一堂一殿,都是古蹟,裡面都刻有許多奇妙功法。”
秦牧臉色微紅,訥訥道:“我也不經常拆。”
“我明白。你來到太學院不到八天,也就是拆了兩三次,然後便去塞外拆去了。”
少年祖師走出殿外,執法長老正在揹著行囊在殿外等候,少年祖師向秦牧揮了揮手:“我要走了。教主,不必送了。此一別,既是永久,送得再遠,也需要分別。”
秦牧搖頭,執意道:“雖是永別,但我送你是我的心意。”
少年祖師點了點頭,邁步向山下走去。
秦牧亦步亦趨,跟在他們的身邊。
他與少年祖師相處的比較少,不像村裡的其他老人是看著他長大的,雖然他與少年祖師只是短短時間的相處,但卻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與殘老村的老人們身上不同的特質。
秦牧學到了很多。
他在殘老村,一直都是個孩子,是村長、司婆婆眼中長不大的孩子。
而祖師身邊,他學會成長。
他現在長成了大人。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聖臨山從山頭到山腳沒有千里,終於他們還是走到了盡頭。
少年祖師轉身,躬身道:“聖教主,留步。”
秦牧停下,心頭突然有些無法抑制的傷感,躬身道:“恭送祖師!”
少年祖師縱身一躍,從山腳跳下,執法長老也隨著他躍下,兩人消失在茫茫的天空之中。
秦牧遲遲不曾起身,過了良久,這才緩緩直起腰身,抬頭看天,他知道,自己只怕再也見不到這位年輕的老人了。
等到執法長老歸來,帶來的恐怕只是這位少年祖師的骨灰。
死去何所道?
託體同山阿。
或許少年祖師最後的願望,便是像這座聖臨山一樣。
天魔的那句教義,他算是做到了,貫行一生。
突然,聖臨山上,一面面大旗捲動,三百六十堂堂主紛紛離去。秦牧喚來狐靈兒,回到那株松柏樹下,還有幾位護教長老留在那裡,見到他過來,紛紛笑道:“聖教主。”
秦牧還禮,聖臨山上已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