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道:“你的大師兄雖然沒有什麼長處,但是卻識人很準。”
秦牧哈哈大笑,過了片刻,幽幽道:“我從前覺得無人理解我,無人知我懂我,也無人能激勵我,所以有些自怨自艾。而現在,我知道有人理解我,知我懂我,支援我激勵我。”
他搖頭笑道:“哪怕這個人活在過去,哪怕這個人已死,哪怕是生死相隔,他也是我的道友。人生有一知己,足矣!”
魏隨風擊掌讚歎,話鋒一轉,道:“你還有兩次回到過去的機會,你打算去哪裡?”
秦牧站起身來,笑道:“哪裡也不去!我打算放下這兩次機會,先回延康。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我應該放眼未來!大師兄,將來等我想好了要去哪裡,再來找你。”
魏隨風悶哼一聲,嘀咕道:“我又不是你的船伕,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打起精神,連忙喚來龍麒麟和煙兒,急忙道:“快把琉璃青天幢取出來,趁著你們還沒走,再讓我看兩眼!”
煙兒取來琉璃青天幢,立在甲板上,魏隨風來來回回打量審視,讚歎不已,突然落淚,輕輕撫摸著這件寶物,哽咽道:“如今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好寶貝兒……”說罷,又抱又親。
龍麒麟和煙兒對視一眼,齊齊打個冷戰。
魏隨風對琉璃青天幢極為痴迷,對著這件寶物喃喃自語,半晌也沒有提送秦牧等人返回延康的意思。
秦牧忍不住提醒了幾次,魏隨風這才清醒過來,親了琉璃青天幢幾口,這才還給他,目光依舊沒有從這件寶物上移開,道:“師弟,將來我們若是從不易神通中脫困了,你能否將這件寶貝兒借我耍幾天?”
秦牧搖頭道:“這是北帝家的寶物,我們也只是暫借,將來還是要還的。”
“還要還啊?”
魏隨風瞪大眼睛,眼珠子骨碌骨碌亂轉,秦牧頓知他又動了歪心思,心道:“大師兄多半是想從幽溟太子那裡騙走這件寶物。”
鬼船急速穿梭,歷史的回光飛逝,鬼船兩邊的霧氣中無數景緻閃現消失,過了不久,迷霧消散,這艘船出現在延康的湧江上。
秦牧看了看湧江兩岸,神山高聳,草木蔥翠,從他們登船到現在延康已經不知過了幾個寒暑。
他帶著龍麒麟、煙兒和六條天龍走下船,六條天龍拉著破破爛爛的寶輦,華蓋東倒西歪的插在寶輦上。
這輛寶輦也是異寶,但怎經得起這番折騰?
原本寶輦已經散架,是魏隨風與鬼船上的羽林軍將士拼湊起來,怎奈手藝不精,無法恢復到完美的形態。
有些鬼船將士見到迷霧散去,蠢蠢欲動,紛紛向岸上飛去,然而他們剛剛離船,身體四周便湧現出迷霧,下一刻霧氣消失,他們的身影也從霧氣中消失,出現在鬼船上。
魏隨風沒有制止他們,任由他們嘗試,揮手道:“師弟,別忘記了你對我,對我們鬼船將士的承諾!早日循圖救我!”
秦牧等人登上河岸,向鬼船揮手,笑道:“我一定循圖救你!”
“一別玉京近十年,此心無日不悠然。”
魏隨風站在船頭,痛飲美酒,高聲吟唱,聲音洪亮豪邁:“嗅梅得句天然巧,把酒開懷地自偏。鐵硯不須兵十萬,銅盤何用客三千?”
鬼船漸漸遠去,迷霧湧起,將這艘船納入霧氣中。
耳聽得鬼船上的將士們歡聲笑語,放懷高歌,與魏隨風相應相合,歌曰:“功名自有風雲會,不遇風雲毋自煎!”
秦牧哈哈大笑,轉身向延康走去,搖頭道:“騷情!不過,咱們離開延康已經有五年了嗎?那麼我今年豈不是十歲了?”
他搖了搖頭,心裡有些不快:“我穿越的時候,明明才五歲,剛開始換乳牙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