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督造廠中的做工者,紛紛仰起頭來,感應著兩位道祖的召喚。
有權力的,把權力放下,交給繼任者,有家室的,安排好家室,整頓行裝,有孑然一身的,把神職辭去,官印懸掛在官邸的門匾上。
絕大多數人忘記了祖庭,但是他們還記得,他們知道祖庭的戰事,知道留守在那裡的人們的付出。
既然那個人召喚他們,他們便會放下一切,前往祖庭。
諸天萬界,距離甚遠,哪怕是走靈能對遷橋也需要花費許多年的時間,這些成道者各自綻放出自己的道韻,以自身的道行穿行在宇宙虛空之中,趕向元界,與他們的道友匯合。
這一路上,難免驚世駭俗,讓諸天萬界出現各種異象。
人們不免驚詫,奔走相告,他們見到了活著的傳說,活著的神話。
虛生花和藍御田靜靜等候,兩日之後,他們所在的道殿四周,一株株世界樹拔地而起,各色道果映照元界天空。
百日之後,世界樹成林。
一年後,道殿四周形成了世界樹組成的森林。
世界樹下,是一尊尊神聖,是這三十五億年來諸天萬界的精英精銳。
他們的各種大道,讓整個元界像是宇宙中最為明亮的寶石,多姿多彩。
兩位老祖等待了百年,諸天萬界所有的成道者聚集於此,藍御田看著如此壯觀的一幕,心潮澎湃。
這是那個人用自己三十五億年的光陰,為第十七紀宇宙爭取來的成果!
最終,藍御田胸腔中的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話。
“去祖庭!”
這支成道者大軍浩浩蕩蕩,跟隨著藍御田和虛生花,向祖庭而去。
“三十五億年了?”藍御田向虛生花問道。
“是啊。”
虛生花點頭,一如從前那般淡然:“三十五億年了。”
他的目光卻有些激情在澎湃激盪,難以壓制。
“他還在那裡?”藍御田問道。
虛生花道:“還在那裡。”
秦鳳青跟上他們,沉默片刻,詢問道:“這會是最後一戰嗎?”
“有可能。”
虛生花道:“或許是最後一戰,或許只是一個開始。對我們來說,是最後一戰,對他來說,或許是個開始。”
他頓了頓,展顏笑道:“他是一個坐不住的人,有人叫他傻狍子,傻乎乎的,對什麼都很好奇。我也在驚訝,他竟然能安安穩穩的留在祖庭,鎮壓祖庭如此之久。別人都說他沒有耐心,他也的確沒有耐心。然而這一次,他的耐心比誰都長,都久。”
“他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開皇秦業跟上他們,詢問道:“我從祖庭中歸來之後,便很少見他了。你們去過祖庭沒有?”
“他不讓我們回去,怕打草驚蛇。”
虛生花搖頭道:“我們也未曾回去過。”
星犴提著箱子走了過來,道:“這世上除了我們之外,已經很少有人認識他了。”
江白圭走來,淡淡道:“我們認識,那就足夠了。”
星犴瞥他一眼,兩位聖人彼此之間並不對付。
江白圭的目光在成道者們之間搜尋,終於尋到一人,上前詢問道:“造物主的族長思秦?你孃親呢?”
“孃親在我成道那年,壽元耗盡。”
思秦族長臉色黯然,道:“我安排她轉世,她卻不願覺醒前世,甘願成為一個全新的生命。我經常去看她,她現在活得很好,已經不認識我了。”
他揹著一幅畫,說是閬涴臨終前讓他帶著這幅畫去見祖庭中的那人。
“我可以看看嗎?”江白圭問道。
思秦族長將畫取下,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