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南帝,朱雀經歷的戰鬥殺伐實在太多了,從太古時期的造物主之間的戰爭,到造物主與古神之間的戰爭,再到龍漢時代的神魔之戰,她的氣勢之中便有著腥風血雨,單憑氣勢,她便能讓弱者崩潰!
初祖人皇黯然神傷,然而卻直面那慘烈的氣勢,他的身形彷彿天地崩塌中不倒的擎天之柱,力挽天地的將傾之勢。
“我可以。”他有些憂鬱,卻斬釘截鐵道。
南帝朱雀大紅色衣袖一展,從初祖人皇面前晃過,道火的火海變成了血海,無數人慘死的異象出現在初祖的腦海之中。
朱雀厲聲道:“你還可以嗎?你的道心有缺,面對慘淡的戰場,你的心腸只要稍微軟一下,你的道心中的恐懼只要稍微露頭,你就會變成逃兵,給我們帶來大敗!你扛得起嗎?你扛得住嗎?秦武,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初祖人皇穩穩的站在那裡,彷彿天地的中心,聲音沙啞:“我可以!”
“空口無憑!”
南帝朱雀氣息一振,突然間她的氣血與道火化作南天三十九路軍侯面目猙獰扭曲的異象,呼嘯向初祖撲來!
南天三十九路軍侯都是各種形態的半神,軍侯的領袖更是猙獰兇惡,奇形怪狀,肢體扭曲,兇殘異常,以鋪天蓋地之勢,壓向初祖!
等閒人面對這種異象,早就道心崩潰,然而初祖人皇卻依舊站在那裡,雙手移動,以自己未中心,氣血佈陣,化作千軍萬馬,硬撼三十九路軍侯無數神魔衝擊!
這一波衝擊,無數肢體橫飛,慘烈異常!
南帝朱雀死死盯著他的面孔,盯著他的眼睛,似乎要看出他心中的恐懼。
突然,漫天異象消失一空,南帝朱雀紅袍一展一收,笑道:“秦武皇子,我期待與你在延康南疆會師!”
初祖抱拳躬身:“恭候南帝大駕。”
南帝朱雀還禮,向秦牧、閬涴等人欠身,道:“南海戰事正緊,我先回去了。”說罷,化作一道火光,遠遁而去,從無憂鄉中消失。
秦牧起身施禮,道:“初祖,堵截南天敗軍,便拜託了!”
初祖人皇還禮:“必不辱命!”說罷,轉身離去。
秦牧長舒一口氣,目送他遠去。
靈毓秀有些擔憂,低聲道:“南帝如此打壓初祖的道心,會不會有事?”
“不會,反倒會激起他的鬥志。”
秦牧露出笑容,道:“這一戰極為重要,南帝不得不小心。不過初祖已經不再是當年玉明宮的逃兵了,他在經歷過開皇末期率領各族人們遠征之時,便已經蛻變了。他之所以有些憂鬱,只是在悔恨當年為何沒能救出玉明宮的族人。而這一役,將會是他走出悔恨的最佳時機!”
人皇殿。
開皇玉京城玉明宮。
初祖行走在宮中,這裡還保持著玉明宮覆滅時的景象,一切都沒有變過。玉明宮是開皇時代教書育人之地,這片天宮鼎盛時期,有著無數莘莘學子在這裡求學,可以說是開皇時代的最高學府、聖地。
劫難爆發時,陰天子施法,在一瞬間奪去了幾乎所有學子的靈魂,讓他們只剩下軀體。
這些人還保持著生前的姿態,彷彿依舊活在這裡。
初祖默默的行走在人群中,眼前似乎還是當年玉明宮,同學年少,許多鮮活的生命在他身邊躍動,他耳中也是當年同學和老師的歡聲笑語。
他停下腳步,默默而立,陰天子施法降劫,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逃出生天。
這裡,成為了他一生的痛。
“同學,老師,這一次,我不再做逃兵!”
他向這些故人恭恭敬敬的膜拜,再度起身時,他的道心圓滿,如玉通透。
初祖轉身,走出玉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