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姿,卻沒介面。
莫熙看夠了,才御風而下,倏忽便回到眾人眼前,朗聲笑道:“木溪無狀,方才放肆了。”頓了一頓,她又讚歎道:“唐門真是巍峨軒舉,氣象萬千!”初來乍到,多拍拍馬屁總是不會錯的,何況這也是事實。
果然唐德待她又親近了幾分,一路介紹這樓臺閣宇。二人相談甚歡,倒把唐歡這個正經主人撇在一邊。
拾級而上,便見鸞素身著一席天水碧皺紗長裙立在臺上引頸相盼,顯然已恭候多時。她見了唐歡,嫣然一笑,盈盈而拜,喚了一聲四少。
“鸞素不必多禮。這位是木姑娘,這幾日,你便跟著她吧。”鸞素心中一驚,這才看到莫熙,見她面染風塵,髮絲凌亂,衣袍不潔,五官也只屬中人之姿,堪堪稱得上清秀,壓下雜念,笑道:“木姑娘請隨我來,偏殿已佈置妥當。”
莫熙知道唐歡初回唐門,必是有一番機要之事處理,定然沒空理會自己,一句客套話也無,徑自跟著鸞素去了。
待她身影消失在迴廊盡頭,唐歡一回身便見到唐德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輕咳一聲,率先步入殿中。
其三
次日。崇遙臺。紅日初升。
莫熙推窗遠眺,日出的第一抹流光照耀在用來裝飾窗戶的銅籠罩上,一時金光四射。遠處的遙河如一條銀鏈蜿蜒而去。
鸞素聽見裡頭的動靜,敲門道:“木姑娘可是起了?可要梳洗?”
莫熙邊讓鸞素進來,邊自行換上了一套深青色的練功服,草草梳洗罷便問:“鸞素姑娘可知此處何地方便練劍?”
鸞素想了想便道“木姑娘可去凌波池,就在此臺之下。”
莫熙道了謝,直如燕子投林般穿窗而出。鸞素想不到她如此行事,直看著窗子發了一會呆便退了出去。
說來也奇,凌波池一日中也只得日出時刻方池如其名,點點金光浮於萬頃流波之上,其餘時刻光照皆被建於其上的崇遙臺擋了去。
從前,莫熙於武功一道的精進大部分來自不斷的殺戮,往往臨敵一瞬間的感悟抵得上平日無數次的練習。自習了流霜劍之後,她的劍氣是凌厲了不少,但臨敵時刻尚感不足,往往不能融會貫通隨心所欲。
忽然她福至心靈,躍下清澈見底游魚可見的凌波池,將水流阻力當作敵手,運用流體力學的原理在水下習劍。但這個過程中她一直很小心,沒有觸碰池壁和池底。暗道:幸虧此處跟現代不同,沒有紅外線什麼的,否則此舉就過太冒險了。閉氣一向是她的弱項,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便只能躍出水面,卻是受益良多。
一抬頭卻看見唐歡立在池子的盡頭,面上的表情因背光,隱在逐漸強烈的晨光中,瞧不真切。
看她溼答答地從池子裡狼狽躍出,唐歡臉上笑意又深了一分。
“木姑娘尚未用過早膳吧,不如一道。”
莫熙點點頭。因衣溼身重,輕功大減,這一回她便只能規規矩矩地一步一行登上崇遙臺。唐歡見她一步一滴水的狼狽相,越發好笑,莫熙卻渾不在意,不顯一絲尷尬。
待偏殿梳洗完畢後,莫熙被鸞素帶到了崇遙臺的正殿青輝閣,唐歡的居所。
莫熙見唐歡雙眼微有血絲,但神情愉悅,想來是唐門之事已在一夜之間便已乾坤大定。這對她也是件好事,畢竟唐門上下如今都以為她是唐歡請來的客人,她可不想做那一尾被殃及的池魚。
莫熙不知的是,昨夜已傳來唐歷身死歸途的訊息。此役雖以少勝多,但亦絕非險勝。綠雲、阿痕二人不過先控制了驛站,給所有騎兵的戰馬都喝了一壺。如此一來騎兵變步兵,再藏於暗處,聲東擊西,分而剿之,慢慢將敵方人馬消耗殆盡。
訊息傳來,長老院中的頑固派亦無計可施,唐歡接任掌門之事已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