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能漂浮起來,至少也已經達到中高度腐敗。而往往江河湖海,水中的氣溫比較低,因此腐敗的速度會被減緩,有時候水溫極低時,有可能屍體會永遠沉沒在水底,直到變成一具白骨也不會有漂浮上來的一天。
腐敗巨人觀地出現,在春秋季約為三天到七天。按照前兩天的氣溫來估計,就算是在岸上殺死,腐敗之後拋入水中,必須得是今天拋入水裡,這人的死亡時間才有可能在四五天之前。
所以冉顏才說,死者的死亡不可能低於四天。但冉顏觀察了那附近的環境,只有一片蘆葦蕩可以藏身,然而那地方滿是淤泥,能不能撐得住人且不說,離人群也太近,根本不適合棄屍。
冉顏根據氣候、曲江可能的水溫、附近地理環境,猜測死者的死亡時間最有可能的七天到半個月。
冉顏胡亂想了一通,回過神來的時候,聽李德謇拔高聲音地道:“是宦官?你沒弄錯?”
劉青松憤憤道:“哥就是再瞎,男女總能分得清吧?有沒有那玩意總能看得見吧!你這是質疑哥大唐第二仵作的名號。”
“你啥時候降了第二,誰把你擠下來了?”程懷亮問道。
默了默,劉青松道:“第一第二第三都是我的,我願意在哪兒就在哪兒,誰規定必須得給人擠下來,哥就是這麼瀟灑。”
劉青松的話引得娘子們一片嬌笑。
“既然是宦官,回去一查便知道是哪個了。說來也奇怪,宦官穿著女衣被殺,而且按照輕鬆哥兒的說法,那宦官死了有半月了,宮裡竟然沒有發現嗎?”獨孤憑疑惑道。
李德謇輕笑一聲,“宮裡少個把宦官有什麼奇怪?哪年不得少十個八個的?”他頓了一下道:“不過最奇怪的是,屍體竟然出現在曲江,怎麼弄出來的?最近也沒聽說哪位娘娘出來遊玩啊?九郎,別不說話啊。”
蕭頌抿了口茶,笑道:“不過是死個宦官而已,有什麼好說的?你有空啊,還是想想眼前事吧。我去看看夫人。”
那屋子很小,蕭頌和冉顏在屋裡,歌藍和晚綠就只能在門外伺候。李德謇眼睛一亮,知道這是蕭頌給他製造機會,立刻來了精神。
蕭頌出來,見晚綠在門外,輕聲問道:“夫人睡了?”
“眯了一會兒,沒睡沉。”晚綠小聲道。
蕭頌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
屋子的隔音不是很好,冉顏早就聽到蕭頌說要過來,聽見聲音,眼睛也未曾睜開,道:“你倒是很講義氣。”
蕭頌在榻沿坐下,聲音裡帶著笑意,“怪我了?”
冉顏微微睜開眼,“倒也不是,倘若不是如此,歌藍可能永遠不會給他機會。”
歌藍一向是個很能看清現實的人,她從來也未曾想過攀高枝,也絕不想做旁人的妾,哪怕是側妻,也不過是頂了妻名的妾而已,她不會稀罕。
“李德謇的未婚妻是哪家娘子?”冉顏問道。
“杜氏。”蕭頌怎會不瞭解自己的妻子的想法,“乃是杜相,杜如晦的幼女,今年已經及笄,想來成親的日子也不遠了。”
房謀杜斷,房玄齡善謀,應對事情能相處許多對策,而杜如晦善斷,能知道用哪一策最佳。雖然杜如晦已經去世許多年了,但其聲望仍然不減。可以說,以李德謇的才學品德,能娶到杜家娘子全然因為其父李靖的關係。
按道理來說,應該才貌不比歌藍差啊!冉顏奇怪道:“杜家娘子性情如何?”
提到這個,蕭頌便忍不住笑道:“夫人還是太少關注長安這些傳聞,杜家娘子隨了其母,乃是文武雙全的女中豪傑,但也如其母一般,好動手,潑辣的很。”
“杜相莫非也如房相一般……懼內?”冉顏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
“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