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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

“是啊,很忙。”蕭頌沉吟半晌道:“不過,朝廷官員都有一個月婚假……”

冉顏愣了一下,旋即扯起塌邊一件衣物丟了過去,“陰險!”

蕭頌笑聲朗朗,他扯下衣服,連忙上前檢視她手臂上的傷,見到沒有大礙才鬆了口氣道:“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點都不會審時度勢。”

冉顏瞪著他,立刻學以致用,淡淡道:“行,這句風涼話我先記賬上了。”

“加利息也是可以的。”蕭頌從几上抽出一張紙,提筆在上面寫下一個標準的案宗,大概類似於某月某日在某種情形下蕭鉞之說了句風涼話惹怒冉十七娘,有兩名人證,物證一件……最後是“兇手”認罪畫押。

冉顏看著這張紙,禁不住笑了起來。

屋內橘色的燈光透出窗外,在接天連地的雨幕裡顯得溫暖柔和。

聚水縣的街道上已經沒有行人,明明雨聲嘩嘩,卻令人有一種沉寂到窒息的錯覺。

一個死巷的入口處,一襲素衣撐著破舊的油紙傘靜靜佇立,女子身材高挑,瘦長臉盤。傘外下著大雨,傘內她的臉頰上滿是水漬,衣襟上也溼了一塊。

“十三郎……”她喃喃的,面上浮起一抹笑容,“只有三個了……”

天空陡然一白,蒼白的顏色照亮羅鈴的面容,緊接著雷聲乍響,她驚了一下,彷彿才回過神來,又在巷子口站了片刻,才遊魂一般往城西的家中走去。

大雨滂沱,下午的時間顯得非常短暫,很快便天黑了。

蕭頌陪冉顏說了一下午的話,大多時間都是蕭頌在說,冉顏一副勉強聽聽的表情。

到晚飯時間,院外忽然騷動起來,緊接著馮縣令急匆匆地衝了進來,“蕭侍郎,蕭侍郎。”

蕭頌心裡一頓,起身走了出去。

馮縣令雖然打著傘,卻渾身都已經溼透,襆頭上也滴著水,見到蕭頌連忙道:“下官無禮,衝撞入院……”

“說正事。”蕭頌淡淡打斷他的話。

“是,是!”大雨中馮縣令幾乎是用大喊的,“回稟蕭侍郎,又死了一個!經過辨認,是住在洛陽的王四,死在了十里外河堤上,被人砍死。”

蕭頌劍眉蹙起,閃電一亮,照亮天地。

馮縣令正仰頭等著指示,剎那間他看見蕭頌面容冷峻,彷彿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比耳邊滾滾雷聲更為可怖。當下屏息,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去現場。”蕭頌話音未落,人已經入了雨中。

馮縣令連忙撐傘,可惜蕭頌高出他一頭,人高腿長,幾步便將他甩在了後頭。

很快門外響起馬蹄聲,漸漸遠去。

晚綠站在外間,手裡捧著一把傘,愣了半晌,她實在不敢相信,那個渾身煞氣的人會是方才還笑語逗自家娘子開懷的風趣郎君。

冷風吹進屋,晚綠打了個哆嗦,匆匆跑進內室,“娘子,蕭郎君走得急,奴婢的傘沒送上。”

“那就算了。”冉顏有些睏倦,歌藍見狀便起身去看看邢娘是否把藥煎好了。

晚綠擱下傘,才撥出一口氣,“娘子,您沒看見,方才蕭郎君可嚇人了。他那個綽號叫什麼來著,對,‘長安鬼見愁’,奴婢覺著這稱呼還是客氣的了。”

冉顏不以為意地道:“這兇手太囂張了,伸手拔老虎鬚子,他能不發飆?”

晚綠頜首,收拾案几時,拿著那張“案宗”問道:“娘子這東西擱哪兒?”

冉顏唇畔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看看。”

方才她只是略略看了幾眼,並未細看,眼下看起來,這份案宗寫的著實專業,條理分明,人證物證齊全,只是在犯罪動機處空白下來。

“唔,看來還要審問審問犯罪動機。”冉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