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規律可循,也幸好軟組織沒有沒有完全消失,使得許多骨頭都靠著它們連線在一起。
兩具符合年齡的女屍在冉顏手下漸漸拼合。
劉品讓眉頭稍稍鬆了些,外面忽而有個隊正跑了過來,衝劉品讓叉手道:“刺史,屬下奉命去捉拿殷三娘,在殷府中搜尋兩刻,不曾找到人,殷府也無人知曉其行蹤。”
“不知所終?”劉品讓剛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傳我令,全城搜捕。”
“等等。”冉顏站起身來,道:“劉刺史不妨在平江河畔多派些人手。”
劉品讓立刻便將此事與殷晚晚的死聯絡起來,下令道:“把一半人手都派去平江河罷了,本官親自前去,堂審推遲一日。”
冉顏垂眸看著這兩具女屍,忽而抬步追上劉品讓,“劉刺史,我也一同前往吧,或許能幫助縮小範圍。”
平江河有五里餘長,就算把整個蘇州城的府兵全部都派去,也得尋上幾個時辰,劉品讓腳步不停,想也不想地點頭道:“好。”
冉顏與晚綠快步跟著劉品讓往馬廄去,轉過路口時,恰遇上幾個衙役壓著一名中年女人,那女人手腳被鐵鏈鎖住,但身上的衣著依舊整齊得體,鬢髮亦無絲毫凌亂,淡淡的眉眼,如煙雨中暈染開來的墨,纖細的腰肢,如弱風扶柳,白色蟬翼紗褙子,淺灰裙裾,整個人便似行在六月雨天的蘇州青石小巷,溫婉到極致,恬靜到極致。
那婦人見冉顏頓下腳步,微微抬眼,衝冉顏微微頜首,而後步履從容地轉身離開,彷彿她腳下那十幾斤的鐵鏈不過是擺設一般。
“魏娘。”冉顏從未見過她,但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便確定這一定是魏娘。
魏娘頓住腳步,微微側過身來,清清淡淡地道:“你是冉十七娘吧,幸會。”
這樣一個宛若水墨畫裡走出來,氣度嫻雅的女人,說她殺人,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真的很難令人信服。
但是冉顏注意到一個問題,魏娘根本不曾注意過晚綠,若當時與翠眉密謀的女人確實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完全不認識晚綠吧。
“翠眉……”冉顏說出這個名字的同時,看見魏娘身子微微一僵,緊接著道:“她是你什麼人?”
魏娘緩緩閉上眼眸,朱唇微啟,“女兒,她是我的女兒。”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魏娘身子緊緊繃著,聲音顫抖,緩了兩息,又恢復如常,轉身看著冉顏,微微笑道:“可以求您一件事嗎?”
“你說。”冉顏道。
魏娘緩步走了回來,站在冉顏面前,輕輕握起她的手,道:“等我死了,花上二兩銀子,請個人幫我殮屍,把我和翠眉葬在一處。我想,你也許需要的。”
最後一句,其他人聽的莫名其妙。魏娘娉娉嫋嫋地向冉顏斂衽為禮,轉身快步離去。
冉顏緊了緊手中溫熱帶著些許汗漬的紙張,對著她的背影道:“我會幫你。”
因魏娘耽誤了一會兒,冉顏將魏娘塞過來的東西揣進袖袋中,領著晚綠匆匆走開。
抓捕人犯自然不能坐馬車慢悠悠地過去,好在以前冉顏常常去馬場,把騎馬當做休閒。劉刺史還未來得及詢問,冉顏便接過衙役手中的馬鞭,翻身上馬,順手又將晚綠拉了上去。
冉顏無視晚綠一臉的驚奇,道:“抱著我。”
晚綠依言摟住冉顏纖細的腰肢,當下,冉顏馬鞭一揮,啪的一聲,馬匹緩緩跑了幾步,而後猶如一陣風般地竄了出去。
地上揚起微塵,一干府兵、衙役,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越來越遠的影子。
劉品讓也有些吃驚,但也容不得他多想,旋即揮鞭趕了上去。
馬匹一陣疾馳,冉顏幾乎與府兵隊正楊勇一起到達河邊。
冉顏馬上可是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