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順手把程怡然遞過來的茶杯扔在一邊,趴在葉小曼的耳邊,重新呼喊。程怡然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凌威還是多情種子,這樣明知沒有用還堅持的衝動行為只有女孩才會做。不過,凌威的呼叫讓程怡然一下子愣住了。凌威呼喊的不是葉小曼,而是可可,另外一個女孩的名字,但呼叫得充滿深情,絲毫不亞於葉小曼,甚至更加哀傷,哀傷到骨髓深處。
程怡然猛然轉身,看著眼前怪異的一幕,凌威趴在葉小曼床頭,呼喚著別的女孩。緊接著更加怪異的一幕發生了,葉小曼似乎受到了感應,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程怡然失聲驚叫:“醒了,小姐醒了。”
“可可,可可。”凌威驚喜地抓住葉小曼的手,依舊大聲叫著。
又過了一會,葉小曼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凌威停止了呼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小曼,你醒啦。”
“我有點餓。”葉小曼開口的第一句話讓程怡然一臉驚喜,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我這就給你做,銀耳燕窩粥。”
身體虛弱,極度飢餓的情況下不能暴飲暴食,只能喝一些粥保養脾胃,恢復元氣。程怡然經常照顧葉小曼,深知這一點。銀耳和燕窩要小火慢燉,急忙找出特製保溫鍋。小心熬製。
葉小曼舔了舔有點乾澀的嘴唇,胳膊用力撐了撐,試圖站起來,但只是欠了欠腦袋,旋即放棄。凌威急忙按住她的肩膀:“別亂動。我替你把把脈。”
葉小曼的脈搏並不像她的情況一樣變得好轉,還是若有若無,就像遠遠飄零的風箏,那根細弱的線不堪重負,隨時都會斷掉,飛向無盡的天空。
“我感覺進入了一個無比空曠的空間,漫無目的地遊蕩者。”葉小曼聲音飄忽:“不知道要走向何處,忽然聽到一陣呼喊,那麼親切,那麼溫柔,好像媽媽在呼叫,讓我找到回家的路,所以我回來了。”
葉小曼看著凌威眼眶深陷的臉頰,想抬起手撫摸一下,但只能動了動手指:“凌威,是你在呼喊嗎?”
“是。”凌威卻不敢正視葉小曼的臉頰。他無法向葉小曼解釋自己呼喊的是另一個女孩,有點荒唐,但卻有效,凌威再一次證明可可的那顆心臟和自己心心相印著,葉小曼呢?她的心對自己究竟如何?凌威無法知道,因為葉小曼的心早已經死了,這種荒唐的事也只有現代高度發達的醫學條件下才能有,至少凌威知道的是這樣。
“你待我正好。”葉小曼笑了笑,臉頰上露出兩個小酒窩。雖然憔悴卻別有一番清麗脫俗的美。
“我看看程怡然的粥熬好了沒有。”凌威言辭閃爍,站起身走向隔壁房間,程怡然見到他展顏笑了笑:“你陪陪小姐吧,我熬好粥端過去。”
“我忘了加一點補氣的黃芪。”凌威把藥材放進鍋裡,繼續熬煮,卻沒有離開,一直到熬好粥。推說有點累,讓程怡然端過去,自己則站在窗邊看著無盡的夜sè,天邊一彎殘月懸掛著,宣告著這一年的最後一個月也即將結束。這一年對於凌威來說,發生的事比他二十幾年還要多,多得讓他目不暇接,他需要考慮一下,深深考慮一下。
粥溫熱得有點燙手,程怡然放在葉小曼床頭的櫃子上,把葉小曼扶著半躺,倚在一個大大的靠背枕上,拿過一條大毛巾圍在葉小曼面前:“小姐,喝點粥。”
葉小曼確實有點餓,幾乎狼吞虎嚥,程怡然在一旁連聲提醒她慢一點慢一點。葉小曼依舊很快把粥喝完,滿臉愜意地嘆一口氣,頭微微上揚,秀髮披灑。許多時候,幸福感來得很簡單,就像葉小曼現在這樣,一碗熱粥就帶來了全身舒暢。
“程怡然,凌威是不是在我床前呼喊了很久。”葉小曼微微側臉,盯著程怡然,眼神充滿溫柔。無論是誰,知道彌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