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進去吧。”梁繼滿意地拉著那手,邁步向街對面的酒樓走去。“這幾位都是幫我做事的,相處得還不錯,不過他們都是粗人,若說的話太……你別往心裡去好嗎?”
墨菲抬頭看著那純木的招牌,輕聲念著四海居,隨著他走了進去。面色如常,只是在心裡嘀咕著,莫非這傢伙還真是有些乾料的?不是隻懂吃喝的富二代就行。對那些高富帥,墨菲從心裡往外地膩歪,因為她自己以前就曾是白富美來著。結果一夕之間鳳凰落了梧桐樹,還不是要替父親還債,走上了不歸路?
梁繼看不透墨菲此時的表情,心裡又忐忑上了。但已經到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了。
來到三樓把山的包間,還沒等梁繼推門,門便自動開了,露出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看樣子二十三、四的樣子,長得平淡無奇,但牙倒是挺白,一笑還兩個酒窩。只是一身的痞氣……
“二爺,就等您呢。這位就是咱們的二奶奶吧,身手不錯嘛~”
墨菲被噎了一下,掃了一眼梁繼,心說難怪他怕被人看。活該,誰讓他不提前說一聲來著?這樣想的時候,冷氣便不自覺地散發開了。
梁繼心頭一緊,攥了一下那隻手,有些討好地對墨菲說:“他叫白帆,嘴貧,倒算是條漢子,我們都叫他笑面虎。”
墨菲見他不是先喝責對方而是先跟自己解釋,一想便明白了,這是怕自己撂臉子呢。點了點頭,“我不生氣。哪天讓墨葉跟他較量一下,就知道我身手好不好了。”
白帆一愣便咧出大白牙來,“二奶奶,為啥我跟那個什麼葉的較量一下,就能知道你的身手好不好呢?”
“她是我的丫頭。”墨菲以看弱智的目光悲憫地看著他,“明白了沒?”
白帆摸了摸鼻樑沒吭聲,他身後卻爆出幾道笑聲。“行了,快讓二奶奶進來吧,沒的先把你踢下樓去。”
白帆閃身讓出位置來,墨菲就甩了梁繼的手,一馬當先地走了進去。“我很少踢人的。”墨菲腹誹,只殺人。
圓桌旁已經站起了四位,其中有一個是個熟的,竟是門房上的馬三。他也是門房的管事之一,這一點倒是墨菲沒想到的。
“二奶奶,您請這邊坐。”馬三笑得眉飛色舞的,“我就跟這幾個小子說,咱們家的二奶奶,那可是巾幗不讓鬚眉的主兒,他們非不信~”
墨菲也只是詫異了一下便恢復了正常。點點頭,順他的手勢坐了下去,“大家都坐吧,先自我介紹一下。馬三就不用了,去傳菜吧,我可是餓壞了。”
馬三一愣,卻又笑得更厲害了,“好好,二奶奶稍等,小的這就去。”然後示威地衝那幾個哼了一聲,轉身小跑了出去。
梁繼右手食指撓了撓眉梢,安靜地坐在墨菲的左手邊,“娘子稍等,菜很快就上來了。”
墨菲點點頭,見那四個還沒坐,就比劃了一下:“都坐都坐,既然二爺能讓你們過來,就都不是外人。白帆,先從你來吧,多大了,做什麼的,我也好有個印象。”
白帆正色的時候還是有幾分幹練的樣子的。墨菲邊聽邊點頭,也將另外三個逐一用眼神打過招呼。
朱暉,朱大郎,三十三歲,是最年長的一位,那兩家綢緞鋪子之一的掌櫃,也是最沉穩的一個。八歲做學徒,十三歲那年被店裡的夥計欺負得差點兒沒死了,被當年僅七歲溜出學堂的梁繼救下,自此成了梁繼的人。卻不是第一個,第一個是馬三,光屁股一起長大的奶兄。
楊大,名字不記得了,十歲那年冬天被梁繼撿到時已經是凍成了人棍。拖到朱暉那兒後,兩人合夥又用雪搓,又灌酒地給折騰回了一條命。不用說,早就把命交給梁繼了,二十年的交情,現在是梁繼自己染房裡的大掌事。
最斯文的就是最後這位了,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