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雲照……」
「皇上,有件喜事忘記與你說了。」宣繡笑眯眯地打斷她,「我那兩個侄兒已經相中了,只是還沒有下聘,不好說破。」目前為止,她見過唯一一個腦子正常的皇家血脈就是延王爺,剩下的只有像皇帝和像韜王的區別。
皇帝眉頭一皺:「這麼快?」
宣繡微笑道:「侄兒們都長得像臣妾嘛。」
皇帝仔細端詳了幾眼:「其實不太像。」
宣繡:「……」
「朕的阿繡是天下最美的人,無人可比。」皇帝得意地摟住她。
宣繡乾笑一聲。
於是,沒多久,宣家兩個香饃饃就毫無先兆地定親了。
而一直好奇宣淨是否存在重大生育問題的人也終於得到了滿足——御醫說了,完全沒有問題。
兄弟定親是好訊息,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個壞訊息——對現在的宣凝來說,過了年,他就要回北疆了。宣統上了年紀,這些年又與宛氏聚少離多,為人子女,自然希望他們能夠團聚,宣絡升了殿前都指揮使,皇帝被造反造怕了,片刻不能離他,宣淨、宣衝要等成親之後才能離開,算來算去,宣凝最合適。
宛氏是過來人,最懂小兩口分離的痛苦,與宣統商量,讓他先去北疆頂一陣,等端靜生了孩子,生活有了寄託,再放宣凝出去。宣統雖然不捨嬌妻,卻也不忍見愛子與媳婦兒受苦,點頭答應了。
端靜知道後,奇怪地問:「北疆不能生孩子嗎?」
宛氏一怔,道:「你要去北疆?」
端靜說:「宣凝打不過的時候,我可以去偷襲敵營,把主帥殺掉。」
……
差點忘記了自家兒媳婦的兇殘屬性。
宛氏不去北疆,是因為那裡常年戰火,安全沒法保障,換做端靜……安全沒法保障的多半就是對方了。這樣想想,好像有百利而無一弊?
宣凝回來聽說了妻子的決定,啥也沒說,就是抱著人在院子裡站了半天。
皇帝發現宣凝最近心情不錯,前兩天是面無表情的鬱鬱寡歡,這兩天是面無表情的春風得意,散朝後,特地將人留下來,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宣凝一向不耐煩和皇帝說話,敷衍道:「年節將至,故而喜樂。」
皇帝靈光一現:「你們不如來皇宮過年吧,不是招待群臣的宮宴,就是普通的家宴。你們都是阿繡的家人嘛。」
然後被御史的唾沫星子噴死嗎?宣家說要當權臣,但平日裡行事還是很循規蹈矩的。
宣凝也不和他當面爭辯,回家就告訴了老孃。
然後宛氏第二天進了一趟宮。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只是宮裡有小道訊息傳出:帝後吵架,皇帝在寢宮門前站了半個時辰才進屋。
……
眾臣知道後,諱莫如深,不約而同地自我安慰:皇帝乃九五之尊,天下之主,當然不可能被罰站,多半是站在門口思考人生吧。嗯嗯,就是這樣。
虧得皇后出馬,才能在家裡吃一頓安生年夜飯的宣家到最後也沒有安生起來。
百里王將帶著利多兵找上門約戰。
大年夜的上門打架,簡直是打臉。宛氏氣得發抖:「在闔家歡聚的大年夜找上門來是滄瀾的規矩?」
百里王將也很尷尬,推了推徒弟。
利多兵哭喪著臉說:「我們本來打算過了年再來的,但是我上茅廁的時候,把錢掉坑裡了……你們是我們在京城唯一認識的人家了。」
……
大年夜,不要說這麼倒黴的事!
不管怎麼說,百里王將當初都是救了他們的,宣家氣歸氣,還是將人客客氣氣地迎了進來,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