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謝謝她?李安民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值得她謝的事。
“發上鎮火石,顱頂穿鐵釘,這是咒殺靈魂的方法,你的同學雖然無意間解開了發上的怨氣,這傢伙的真魂卻有部分被禁錮在顱骨內,所以只有在人意識淺薄時她才能上身,並且無法持續太久,因為人的生魂對於殘缺的陰魄來說仍有相當程度的威脅,你是不是打算這麼解釋?”葉衛軍邊說邊不著痕跡地往前蹭動腳步。
婆婆笑得全身都在顫動,五指成爪扣在趙小薇的咽喉上,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骷髏,斜著嘴角冷哼:“你倒是有見識,第一次見面時我就料到你會成為阻礙,幸好……”
葉衛軍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不是想再回到這間屋子嗎?可惜八卦凸鏡有化門外煞的功用,讓你無法再接近地下室的大門,所以你把如意算盤打到陰火強盛的李安民頭上,她能擋住鏡中衝射的金水之精,一旦進入地下室,你就有機可趁了。”
李安民聽得犯糊塗,這麼說來她是被利用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葉衛軍看出了她的疑惑,提醒道:“我說過只有在人意識淺薄時她才能上身吧,越是失眠,精神狀態就越差,也越容易被她趁虛而入。”
“那……你的意思是?”
“今天打電話叫我們來這裡的根本不是你的同學,依我看,婆婆會來地下室找東西恐怕也不是偶然。”葉衛軍說著,又悄悄往前挪移腳步。
李安民注意到了這一點,眼下這女鬼上了婆婆的身,趙小薇被她掐在手裡,如果他們輕舉妄動的話,難保這女鬼不會有什麼過激行為,葉衛軍肯定是要做什麼,又不想打草驚蛇,大概已經有了對策,於是李安民幫著轉移女鬼的注意力,好聲好氣地勸解:“我不管你跟婆婆之間有什麼恩怨,趙小薇是無辜的,你先放了她。”
女鬼怪笑了一聲,眼裡透出憤恨的冷光,咬著頭髮惡狠狠地說:“誰讓她是這賤人的外孫女兒,其實我早就想勒死她了,只不過那樣太便宜了這賤人,我要讓她親手把自己最寶貝的親人折磨至死,讓她體會到痛不欲生的滋味!”說著發出尖細的笑聲,刺耳得像指甲刮擦玻璃時發出的聲響。
眼見她的爪子越收越緊,趙小薇在昏迷中發出了嗚嗚的呻吟聲,李安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偏偏還不敢亂動,那女鬼能輕易地把趙小薇提起來,要折斷她的脖子易如反掌,葉衛軍從側面緩緩朝裡挪動,李安民提著心又問:“你到底跟婆婆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這麼狠毒嗎?”
“狠毒?你懂什麼!你知道這賤人是怎麼對我的嗎?”女鬼突然激動起來,面部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的注意力確實被吸引了過來,但是情緒激動,手上的力量又加大了,趙小薇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臉色漸漸漲成豬肝色。
李安民忙安撫她:“好、好,是我不懂,你倒講來聽聽,趙小薇好歹是我同學,你叫我別插手也得給個充足的理由是不?”老天保佑,這女鬼忒有心機,希望是個情商健全能聽人話的。
女鬼低下頭沉默,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就在這時,葉衛軍一個箭步衝上前,從她手裡抄過骷髏丟向李安民,喊道:“小妹,退到門外去!”
李安民畫骷髏畫多了,對於飛來頭骨毫不猶豫的雙手接下,服從命令退出地下室,葉衛軍撿起地上的鐵釘之後也轉身向門外跑。
女鬼大叫了一聲,放開趙小薇,張牙舞爪地撲過去,葉衛軍把鐵釘對準頭蓋骨,她就站住不動了,趙小薇軟軟地癱倒在地上,葉衛軍讓李安民攥著釘子,自己走到門口,從吊蘭的花盆裡拿出那頂接著麻花辮的帽子,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帽子也給順了過來,難怪剛才下樓時一直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後面。
“就算解開封咒,頭骨與髮辮仍然是借體所必需的依附物,你說我該怎麼處理它們?”葉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