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冷冷的看著她,雙手緊緊捧著小腹,生怕她驚擾了腹中孩子,喝了一口牛乳,才轉向榻前哭得涕泗橫流的胡氏,冷冷道:“我孕中無力管事,一切皆是由你打理。如今姐姐回來了,你卻來跟我說叫我救你。”說著,聲音陡然一沉,“你究竟做了什麼腌臢事,惹得姐姐要懲你?!”
胡氏一張臉幾乎哭花,伏在地上垂淚不止,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玉華見她如此,心中也是煩厭,闔眼躺在榻上。含珠素來是伺候她的,見狀已然明白,上前一步,道:“胡姨奶奶請回吧,我家側妃要休息了。”
胡氏身子猛烈顫抖,慌忙膝行幾步:“側妃救救妾身,妾身、妾身只是一時糊塗……”玉華倚在榻上,心中約莫已經猜到了,也不睜眼,道:“不知嫡庶尊卑,若我是姐姐,也得懲你。你定是趁姐姐不在,對七七姑娘做什麼了?”
胡氏也不否認,只是嚶嚶哭著。玉華被她哭得心煩起來,看著她:“你既然敢做,又怕什麼?七七姑娘是姐姐的心頭肉,你得了權就想對誰下手?”頓了頓,又見她哭得可憐,無奈一嘆,“你求我也沒用,我沒有法子保你。我若是你,就去求姐姐的身邊人。”說著,轉頭躺下,“含珠,送客吧。”
胡氏聞言大喜,已然叩謝:“多謝側妃。”說罷,起身抹一把淚,小步出去了。
待她一走,含珠才鬆了口氣。看著自家小姐的背影,不免慶幸起來。她原本也想趁機好生欺辱一下七七,卻被自家小姐發現了苗頭,狠狠責罵一頓,還被罰在日頭下跪了一刻鐘。若是她當時做了,只怕現在痛哭流涕求自家小姐救的,就是她了。
爐中青煙又又升起,帶出一股子清香。未晞坐在榻上,聽著蘇嬤嬤說罷,眉頭鎖得那樣緊,又笑得溫和從容:“煩勞嬤嬤將她們請來,這筆賬,我要好生與她們清算清算。”竟然敢欺負到七七頭上!她怎能忍?
蘇嬤嬤得令便下去了。不多時便將這些侍妾們一一傳到了未晞的小院。諸人來的時候,都頗有一分戰戰兢兢。胡氏更是一落座便不曾抬頭。未晞笑盈盈的:“姐姐們別來無恙。”
諸人忙起身,紛紛道:“太子妃無事,是妾身之幸。”
“姐姐們客氣了。”未晞目光一一掃過諸人,最後落在胡氏身上:“我聽蘇嬤嬤說,我不在這些日子,側妃又因有孕在身不得操勞,東宮之中一切全由胡姐姐過問的?”
胡氏心中一沉,訕笑著回答:“的確是由妾身打理。”目光又看向未晞身邊的蘇嬤嬤,只見後者含著笑容,半分不與她目光相接。她心中頓時惴惴,臉色也白了幾分。
未晞裝模作樣的“哦”了一聲,笑得輕快:“胡姐姐操勞了,偌大的東宮,全是由你過問,到底是累著了。”頓了頓,“不曉得七七在我不在之時犯了什麼事兒,惹得姐姐這麼生氣,竟然都動刑了。”
胡氏額間冷汗頓時滲出:“妾身、妾身知罪。”
未晞全然不顧她蒼白的臉色,含笑問:“姐姐有什麼錯?不過是替我管教侍女,算來,七七受了姐姐親賜的針刑,來日一定會長記性的。我謝姐姐還來不及呢……”她說著,語氣卻愈發冷了,“今日未晞就好好謝謝姐姐怎麼樣?”
胡氏渾身一顫,整張臉已然失去血色:“太子妃……”
未晞還是端著溫和的笑臉,若是眸中有些溫度,那便有說服力的多了。她竟敢動七七!那是自己在楚朝唯一的親人,她竟然敢動七七!
如斯想著,未晞低眉看著胡氏,淡淡道:“姐姐是覺得,我是回不來了吧?未晞也是奇了,就算我回不來,也輪不到姐姐作威作福吧?”她忽然笑出來,“我楊國,可不是你能作踐的。”
聽未晞已然搬出了楊國,胡氏雙眼一翻,幾乎暈了過去。就算楊國敗在沈湛手下,但它還在。只要沒有亡國,未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