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容貌雖然改變了一些,這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倒還是像當初那個少年,雷炎武似乎很滿意玻璃裡頭的自己,整理了衣服才跳了進去,徑直走到了林君弘的房門前。
雷炎武猶豫了一秒鐘要不要敲門,想到自己過來的時候都是直接進去的總算是剋制住長年不見的忐忑推門進去,林君弘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都是不鎖門的,雷炎武輕輕鬆鬆就進了門,卻驀地看見一張鋪著淡藍色床單的單人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原本應該在床上酣睡的人卻不見蹤影。
雷炎武眼神驀地一黯,身體之內的陰煞之氣控制不出的外洩出來,期盼了七年而來的見面居然沒有見到人,林君弘從來不喜歡外宿,即使是他師傅家和乾媽家都從來沒有住過,現在不在家又會在哪裡,雷炎武心中閃過千百種想法,身上的煞氣卻越來越重了。
“誰在裡面?”外頭一聲冷喝傳來,雷炎武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沒把房門關起來,回頭正見那個女人一臉緊張的看著裡頭,覺察到他的氣息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雷炎武想要開口解釋女人卻已經開始使用自己僅會的那幾個法訣,雷炎武知道冷冷一哼,眼中閃過一絲紅光,原本滿臉緊張的女人臉色變得麻木起來,雙眼無神的垂下手臂。
雷炎武並不想對林君弘的家人使用這種法術,但這件事情解釋起來太麻煩,而且一個陌生人詢問林君弘的去向的話女人肯定不會回答:“告訴我,君君去哪裡了?”
女人神色閃過一絲掙扎,那是自我保護的展現,雷炎武知道在這個人眼中林君弘重要無比,他要是願意的話能讓女人乖乖說話,但隨之而來的後遺症也是無法預料的,雷炎武眼神一閃,林思淼便乖乖回到自己房間休息,只要不涉及她抗拒的事情雷炎武要控制她很容易。
送走了那個母親雷炎武有些焦躁起來,不願意傷害那個女人的話就沒辦法立刻得到林君弘的訊息,雖然雷霆說十一月才會去橫城,但要是他一直不出現的話那個原明輝一定會起疑心,雷炎武坐在床上摸了摸床鋪,倒在上面聞著那個人的氣息,似乎這樣能緩解他心中的焦躁似的。
抱著枕頭躺了一會兒,雷炎武悶悶的爬起來,看了看四周的擺設,跟七年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大概因為林君弘也長高了的緣故,書桌也變大了一些,上頭擺著一張全家福,看起來是這兩年照的,少年已經比林思淼要高一些了,雷炎武走過去摸了摸那張照片,林君弘的變化不算太大,小時候的娃娃臉變得尖了一些,顯得更加清秀了。
雷炎武把照片從裡頭拿了出來,想了想將其中林君弘的部分撕下來,他站在兩個女人中間撕下來的話只有小小的一片,雷炎武抿著的嘴角卻勾了起來,又有些鬱悶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儲存,最後小心翼翼的將放藥丸的瓷瓶清空了放了進去。
男人像是偷窺狂似地在室內摸摸這兒碰碰那兒,似乎這樣就能跟那個人親近一些似的,雷炎武的夜視能力很好,只有月光的情況下也能將室內看的清清楚楚,所以看見床頭櫃上居然有封信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走過去打了開來,信封上沒有任何的文字,但雷炎武就覺得那是君君留給自己的,忙不迭的開啟卻見裡頭只有一張白紙,上頭寫著一個學校的地址和一串號碼。
雷炎武從未上過學,雖然也知道高考這件事,但在他的記憶中林君弘應該是還沒到這個年紀,應該是跳級了吧,男人想著覺得有些驕傲,摸了摸那雋秀的筆跡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他的君君沒有忘記他,還想著要聯絡他呢,這個認識讓沉浸在陰鬱中的男人見到了燦爛的陽光,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A大嗎,那不就是在橫城,雷炎武心中更加雀躍,將那封信塞進懷裡就跳出了窗戶,朝著橫城的方向飛逝而去,留下一張被撕掉了一塊的照片,讓第二天醒來全無記憶的林思淼嚇得白了臉,幾個電話過去確定兒子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