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年,女兒在家從父,他當爹的還是有權利讓她儘快回鄉。
易如意早早的收到了京城傳來的急件,知曉如意繡坊此次算是大出風頭了。若不是她弟弟年歲實在是小,她怕是安排好東寧郡的差事兒後就進京去尋李蘭一行人了。可惜她弟弟尚小,周圍又都是豺狼虎豹般的糟心親戚,易如意不敢走。
當丫鬟稟告李小芸父母登門拜訪的時候,易如意猶豫片刻,還是見了。
畢竟他們是李小芸的爹孃。
李旺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悶頭一言不發,不停的喝著茶水。夏春妮有些緊張,易家好歹在東寧郡算得上大門大戶,可是比他們家小姑子嫁入的王家還要高一個檔次。
易如意穿了一身白色長裙,走進屋子客氣道:“敢問李村長前來有何事呀。”
李旺抬起頭,淡淡的開口,說:“我尋我來女兒來的。”
“您的女兒?”易如意一怔,望著一臉肅穆的李旺。
李旺嗯了一聲,道:“李小芸是我的女兒,總是讓她住在外面,怪不合適的。況且,我當年只是給孩子和繡坊簽了五年的賣身契,現在已然到期了。我的孩子卻沒回家。”
易如意蹙眉,心裡暗道,這李村長果然是有備而來。
“可是小芸不在我這裡呀。”
“那她去哪裡了?”李旺皺起眉頭,略帶責怪的表情。
易如意一怔,不由得失笑,李旺居然和她來這套?她揚起唇,輕笑道:“李小芸去京城參加繡娘子比試了,據說還頗得貴人另眼看待!”
易如意本是想讓老兩口高興一下,不曾想李旺的表情反而更深沉了。
李旺沒應聲,夏春妮開口道:“什麼貴人不貴人,小芸就是個鄉下丫頭,我們還是想讓她趕緊回來幫忙,別在京城到處添亂。”
易如意咬住下唇,說:“怎麼就是添亂了。小芸憑藉自個的實力在京城立腳,得眾人敬佩,你們身為她的爹孃,不高興嗎?”
李旺深吸口氣,道:“承蒙易姑娘這幾年對我女兒的培養照顧,可是我們本就是農村人。小芸丫頭身上還揹著婚約呢。雖然金家現在兒子死了,或許這婚約不需要履行了,可是還是要給她另尋婚事的。女孩家整日在外面算怎麼會事兒?她又不是小花,已經是宮女,行的正經差事兒!”
易如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小芸也是正經差事兒啊。您以為宮女是幹嘛的,宮女是就是貴人眼裡的一條狗。喏……”她抬起頭,啪的一聲伸手故意打翻旁邊丫鬟手裡的一個茶杯,淡淡的吩咐:“還不撿起來收拾。”
丫鬟立刻恭敬道:“奴婢遵命。”
易如意指著丫鬟,冷聲道:“您眼裡有出息的小花在宮裡就乾的這事兒,而我們小芸呢。那是被貴人請進宮裡的,她坐著,李小花就要站著,她喝茶,李小花就要奉茶,小芸回貴人話,李小花連插嘴的資格都沒有!你們為人爹孃,到底明白不明白事理啊。”
李旺被易如意諷刺的有些坐不住,黑著臉道:“易姑娘,我們明白不明白事理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小芸是我女兒,她生是我的女兒,死也是我的女兒,同你易家有何關係?我不管她去哪兒,反正她沒和我講。我只知道當年我和你們就簽了五年賣身契,若是你不趕快把女兒還給我,咱們就官府衙門見。誰知道你們把我女兒弄哪裡去了。”
易如意冷哼一聲,她倒要看看李旺如何告他們。她可不是李蘭,更不是李小芸。易如意一個女孩可以護住幼弟撐起門戶,那可不是一般的潑辣。她啪的一聲用力拍了下桌子,道:“李旺村長。這裡是易府,你跳腳錯地方了!”
夏春妮嚇了一跳,急忙安撫夫君,唯唯諾諾的說:“哎呀,易姑娘。我家男人脾氣大你別介意,主要是我們身為小芸爹孃,找不到孩子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