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籠只有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亮出來,否則,隨隨便便的懸掛出來,豈非對我家衛八太爺不敬?適才天一亮,孫掌櫃便命店小二將燈籠收去啦!”
江浪點了點頭,隨即想到,眼前的這位虯髯漢子便是縱橫西域的叱吒西域的衛八太爺身邊的手下。難道他便是“七色燈籠使者”之一?然則為何花小憐讓自己信任此人?
正猶豫要不要問個清楚,卻見苗飛已揹著雙手,施施然的走進院內。
江浪急忙跟著進去。二人甫一跨進大堂,那當壚賣酒的老闆娘尤里吐孜汗便即迎了上來,笑道:“江小英雄,你回來啦!”神色中著實透著親熱的勁兒,卻對苗飛不怎麼理會。
江浪點頭道:“嫂夫人。”微一側頭,櫃檯後卻不見掌櫃孫宏。
苗飛先已開口問道:“老闆娘,孫掌櫃人呢?怎麼不見他?”
尤里吐孜汗微微一笑,道:“接連下了幾日大雪,看來是不會有客人啦。吃過早飯後,我丈夫便帶著阿強、阿富幾個人到山裡打獵去啦。”
苗飛哦了一聲,喃喃的道:“你老公倒是挺會選時機。”東張西望,大聲道:“掌櫃的不在,那就請老闆娘先給熱兩壺好酒,有甚麼牛肉羊肉,美味佳餚,只管送過來。唔,對了,全部送到我房裡罷。我要和江兄弟好好喝上幾杯!”
尤里吐孜汗笑著答應了。
苗飛伸手一扯江浪衣袖,說道:“兄弟,走罷,到我房內喝酒個痛快去!”
便在這時,只聽得一聲長笑,一人道:“苗兄請江兄弟喝酒,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參加?”卻是哈克札爾從後堂踱了出來。
苗飛哈哈一笑,說道:“哈克札爾大人想喝酒,我老苗自然是求之不得。”哈克札爾笑道:“那就叨擾啦!”
江浪向哈克札爾道:“大哥,傷勢可好些沒有?”
哈克札爾點頭微笑,說道:“好多啦。多虧昨夜兄弟給我吃的靈丹妙藥,我這一覺醒來,傷勢便不怎麼痛啦。”頓了一頓,又道:“我剛才睡醒起身,沙吾提便跟我說,江兄弟你一早便去參加葬禮了。我正準備出去探訪,你便回來啦。”
江浪點了點頭,嘆道:“昨夜整個小鎮死了二十來人。倘若任由後烏國的官兵逞兇,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哈克札爾臉現憤怒之色,緩緩說道:“我已經讓沙吾提放鷹傳訊。相信不久必有我哈薩克汗國的大軍前來。到時候,只待兵發後烏,這個大仇一定要報!”
江浪一驚,沒料到哈克札爾會調動本國兵馬前來。苗飛卻似早已料到,微微一笑,伸手摸著鬍子,說道:“走罷,先去喝酒!”又朝著尤里吐孜汗大聲吩咐道:“老闆娘,好酒好菜,趕緊送上!”
三人行經後院。正在天井中的幾名哈薩克武士見了哈克札爾和江浪,盡皆迎上,右腿一曲,單膝下跪,拜倒於地,均是臉有敬佩之色。
江浪見眾武士竟也向自己跪拜行禮,吃了一驚,正待相詢,哈克札爾笑道:“這些都是我的親兵。兄弟,你我既是自家兄弟,我的親兵自然便是你的親兵。他們向你施禮,你也不必客氣。哈哈!”
江浪默然。苗飛拍拍他肩膀,催道:“江兄弟,快上樓罷!”
三人相偕上樓,來到位於江浪隔壁的房內。江浪始知苗飛原來竟與自己僅僅一牆之隔。這時客房內生了炭火,倒也溫暖如春。
江浪一瞥眼間,見這間客房與自己室內的格局一般,四壁蕭然,只一桌一床,床上鋪著被褥,床邊卷著粗布蚊帳。陳設簡單,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