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事這項職業,見到太多女孩因為嬌弱引發的禍事了,危險一旦來了,比之電閃雷鳴,根本防不勝防。
他腦海裡播放著愛妻的話語,溫和地勸說道:“滿滿能不能說一下不想學的理由?你還小,以後進了社會,萬一受了欺負,學點防身術總不是壞事,對嗎?”
周和不長眼地插嘴:“我保護她,不會讓她受欺負。”
周爸爸看了下“拆牆專業戶”,啼笑皆非道:“你能一直護著她?寸步不離?時時刻刻?”
周和點頭:“能!”
王滿詫異地看他一眼。
周和已經自行補充道:“我是男子漢,我會更努力學散打,有任何危險都能保護她。她是女孩子,應該被保護。”
聽到這話,周爸爸倒是有些驚喜,不過他沒忘了捋清孩子的觀念:“阿和,你有這樣的責任感,爸爸很感動。不過一輩子的承諾不能輕易許下。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像滿滿一樣的女孩子,你一個一個去保護,就算會□□,那也忙不過來呀。”
周和看了眼周爸爸,困惑道:“可是,我沒有說要保護其他女孩子啊。”他隱約也覺出哪裡不對來,但還是把想法如實陳述出來,“我只保護她一個人。”想了想,似乎應該增添一個理由,他斟酌著說,“因為她是我的好朋友。”
被他前面兩句話炸得腦袋暈乎乎的兩個人聽到了最後一句,均鬆了一口氣,兩人寬容地看了看他,像是在看一個尚未懂事的孩子。周爸爸拍拍他的肩膀,起了兩分開玩笑的心思:“行了,爸爸知道你們關係好,等你漸漸長大呀,還會有其他好朋友的。”
“別人跟她不一樣。”周和心想,但他看到兩人的表情,猶豫了下,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的確拿不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來詮釋自己的說法,好像無論是哪一種理由,都怪怪的,差了那麼點意思。
其實,他大可以用兩人相處時間最長來打發困惑,然而他根本沒往這方面去思考。“為什麼王滿是不一樣的?”“為什麼不能和她一輩子朝夕相處下去?”這兩個問題悄悄地在他心底裡破開了土,播種其間,要發芽不發芽的,有點癢癢的、卻又不見天日的萌動。
周爸爸心裡認真琢磨了下,他們確實操之過急了,的確沒必要讓一個小姑娘家掌握多麼高深的武藝,只要能反應迅捷,會一些簡單的防身術便好。除此之外,他已經想到了要去拿一些警用防狼噴霧和報警器給她隨身備著,安全常識也要多多灌輸。
少學一門課程,王滿輕鬆多了。在青少年宮的日子簡單鬆快,她是個適應能力強的,很快就混得如魚得水,收割了一大片同齡不同齡的好夥伴。
偶爾休假的時候,周爸爸就帶著他們倆去周媽媽的辦公室,讓他們幫周媽媽的下屬做點小事。
周媽媽現在是保險公司業務部的經理,她一步步升職上來,和周爸爸的兄弟們實在脫不了關係——他們幾乎把所有認識不認識的都拉著買了她手頭的保險,美其名曰職業必備。有段日子周媽媽負責賣孕婦險,這一個個大老爺們專程排隊過來辦理,成為整個公司的一道亮麗風景線。周媽媽十分難為情,可人理由也很充足——我單身?那有什麼關係,我給未來媳婦買呀。我媳婦沒懷孕?人總得有懷的時候吧。我還小?給我媽買不行麼?
礙著千種萬種理由,周媽媽的業績量實在不容小覷,妥妥地一路直行。這麼一大幫子警|察成日裡過來轉悠,誰也不敢欺負了她,連陪客戶吃飯喝酒,她的上司也會賣些薄面,讓她意思意思就夠了。
周爸爸現在處於休假期,暫不必去報道,成天就守著老婆孩子這一畝三分地,讓兩孩子過來幫忙,一是讓他們初步體驗下賺錢的不易,二是想讓王滿見識一下怎麼靠譜地嘴炮,煞煞她身上那股“普天之下,莫非她吹牛王土”的中二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