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片薄薄淡影,那影子貼著櫃面優雅地浮動著,一路划向櫃子和牆壁的接觸縫隙。
精神一振,立刻睜開眼,目光只捕捉到停留在櫃縫之外的最後一絲陰影,霎時,那影子鑽入了縫隙中,什麼都沒有了。
童韻提著菜刀站起來,她搬了搬櫃子,櫃子抖了抖,但基本沒有動彈。她知道自己挪動不了這口宛若一方巨大墓穴般的大衣櫃,便改個方法,試圖將刀刃從櫃子與牆面貼密的那個縫隙中□去,刀刃進去了一小點,就再也動不了了。她使了使勁,眼看著刀刃都要彎曲,卻怎麼也撬動不了櫃子。她怕刀片會崩開傷到自己,便也放棄了這種做法。
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嗎?難道我這幾天真的是一直在眼花嗎?
童韻也開始懷疑自己。
但是自我反省持續了還不到一分鐘,就被打消了。因為一種新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了過來——咯噠噠。
好
像聽到了發令槍的運動員般,童韻精神一抖,立刻盯緊了空蕩蕩的櫃子,她相信無論這櫃子裡有什麼奧秘,如此的一覽無遺之下,任何黑暗都是藏不住的。
咯噠噠。
咯噠噠。
咯噠噠。
這應該是櫃子的某塊木板發出的有節奏的聲響,彷彿……有人敲門般。
但是櫃子裡什麼都沒有。
只有木板的響聲。而每一塊木板,童韻都能看到,怎麼會有人敲響它們呢?兩面貼牆,一面靠著咖啡色電腦桌,一面對著自己,無論哪一面都不存在被敲響的可能性。
但是那聲音就是堅持不懈的響起著,越來越大。
童韻捏緊了菜刀,再一次接近衣櫃。她循著那聲音的來源,半個身子探入了櫃子中,她試圖找到究竟是哪一塊木板發出如此詭異的聲音,
砰砰砰!
突兀響起的巨大動靜嚇壞了童韻,她尖叫一聲,本能地舉起菜刀,從櫃子裡退了出來,恐慌地盯著前方。
櫃子安然不動,剛才那猶如一個人在撞門的聲音,彷彿是她的幻聽。
童韻緩了好一會兒,再一次要鑽到櫃子裡看個究竟——
砰砰砰!
砰砰砰!
明明盛夏夜,童韻卻嚇得連眼睛都感覺到徹骨的涼了。
“出……出來……”她哆哆嗦嗦地說著,“是不是孫潔或者舒小芸僱你來嚇唬我的?”
室內再度恢復了安靜。
童韻想起什麼,倒退至窗前,反手推開窗戶,仰著身子側過頭——隔壁的窗玻璃似乎反射出一道亮光。
童韻立刻衝出家門,按響了隔壁的電鈴,“我知道你家有人,出來!”
電鈴按了幾下,又沒氣了。童韻改成敲門,用菜刀柄去敲門,敲了半天也不見人來應門。倒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有個老太太伸出脖子看了一眼,“別喊了,他家早就沒人住了。”
“老人家,這房主是誰?去了哪裡?”童韻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換了多少撥人了,誰還記得清楚。”老太太顯然不願多說,“睡吧,別吵我們睡覺。”說完看了一眼童韻手裡的菜刀,滿臉皺紋似乎瑟縮一下,立刻就關了門,空蕩的走廊裡只留下一個童韻。
過了好一陣,菜刀掉到地上,童韻有氣無力地蹲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早上七點多鐘,一臉疲憊的舒小芸回來了。她沒有去上班,看著童韻說:“談談吧。”
客廳沙發,她們相對而坐。
“你還記得大二的那個暑假吧?”舒小芸
疲憊道,“就是你和傅旭然談朋友之後的那個暑假。”
童韻眨眨眼。
“當時我們都在打工。”舒小芸慢慢道,“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