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影響到對方的決定。但她面對湛明嬋沉若靜水的目光,竟沒有了阻止她一步步前進的勇氣。
湛明嬋的法杖幾乎抵在對方的脖頸正中,還有一點點霧氣繚繞,但也在慢慢散去。
“你好。”湛明嬋輕聲說,“我們終於見面了,成燦。”
對面的那條纖細的影子幾不可見地動了動,然後,她的嘴唇緩緩地彎起來。
“你好,湛明嬋。”她說。
霧氣再次散開,依舊不見月光,不知何時,零零星星的飄起了雪花。
站在湛明嬋對面的,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她的面容和普通的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沒什麼兩樣。烏黑的發,一點點凌亂的劉海,一對明亮的眸子。她的眉毛有些濃黑,鼻頭略大,這點酷似錢憬。而小巧的下頜與嬌滴滴的嘴唇與簡畫蝶如出一轍。
只是,她身後卻張著一對出奇的翅膀。
一邊是美麗的蝴蝶翅膀,金色與墨黑相交融,組成妖嬈的花紋,還有優雅而流暢的曲線,在一簇簇小雪花中輕輕張合。
而另一邊,卻是令人心驚膽戰的。豔
麗的紅色與橙色結合在一起,並不讓人感到溫暖和熱情,似乎披上了一件灰濛濛的衣裳,反而透著一股冷冷的邪氣。死板的花紋規規矩矩地排列著,無精打采。這隻翅膀呈現出一個緊促的三角形,只前翅上微圓,卻點了一抹黑,乍一看,宛若猙獰的蛇頭。
薛維琦的手放在嘴上,似乎試圖掩去自己震驚的表情。但是她很快就盯著湛明嬋,目光中閃爍著不安。她大概是想挽回什麼,跨前一步,湛明嬋已經毫不客氣地開了口,“我給你的符咒,你一次都沒用過。”
“我……”薛維琦怔了怔,“我……我需要……”
“贖罪。你跟我講過的。”湛明嬋淡淡道。
薛維琦緩緩放下手,說:“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其實線索很多,只是沒有被注意到。”湛明嬋說,“最終點醒我的,是梅展臨死前捏著的那張照片。就是你們小學時,在北渝水的海邊沙灘上的合影。梅展被發現的時候,照片是背面朝上。根據我們拿紙張等薄物品的習慣,都是拇指在上,其餘四個指頭在下支撐。而她的拇指按著背面,食指卻按著正面。當時,出於慣性思維,大家都以為,梅展要用這張照片指證罪犯。自然而然,大家都去看正面的人像,去看梅展到底按著誰。很不幸,這個人是賀希希。在警方眼中,賀希希神秘失蹤。在玄黃界眼中,賀希希是被控制了。所以賀希希去殺梅展,似乎是說得通的。但其實,梅展沒有拿反照片,她依然是大指在上、四指在下,抓住了照片。她要指證的,不是食指按著的那個人,而是大拇指透過背面而壓住的那個正面的人面。之所以繞了個彎,是因為思維已經漸漸混沌的她,只希望這種舉動可以麻痺當時就在現場的你。”湛明嬋望著對面的少女,“大拇指下方的人面,恰好就是你,成燦。”
成燦笑了笑,她的笑容很真誠,所以顯得格外燦爛。
“還有嗎?”
“ch。”湛明嬋說。
成燦偏了偏頭,似乎很有興趣聽湛明嬋講吓去。
“童韻等多名死者,也包括曾被你控制的賀希希,都曾經畫下過一個古怪的圖案。我們都以為這個圖案,是一隻蝴蝶,沒被畫完的蝴蝶。但是我覺得很奇特:為什麼這麼多人都在沒畫完的時候就死去了呢?難道沒有一個人能堅持下來,哪怕再多畫一點?為何留下的圖案都如此驚人的一致?她們都在那一刻斷了氣呢?現在我明白了,其實她們基本上都完成了最後的遺書。因為那個圖案,根本不是未完成的蝴蝶的翅膀。而是兩個字母,ch。就是‘成’的前兩個拼音字母。之所以一直沒
被發現,主要是死者以及賀希希當時都處在或混亂、或